那些話誰聽了都刺耳,卻有幾分實話,而此刻敵眾我寡的局勢,她還偏偏敢說出口,陸懷琛有些變了臉色,時晉也忍不住蹙眉。
美人雖美,就是有毒。
第十三秒,沈硯清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轉而往屏風後方走去,一邊擱手機到耳邊。
趙墨戎笑了,“別說愛情,人生就是盤棋,周小姐,沈逸下錯一步,對局的人會步步為他讓路,而你呢,什麼也沒有,一步錯步步錯,最終只會滿盤皆輸,不如收下這份禮物,回到你的城市好好生活。”
“哦。”
“用心才會講道理。”
“您就不怕對牛彈琴?我從小聽不來道理。”周京霓反唇相譏,聲音涼得如冬日溪水,“難為您白浪費口舌了。”
趙墨戎倒一臉無所謂。
周京霓忽然想起一則有關他的趣事,也懶得同他們這種人繼續推心置腹了,佯作不知地問:“我聽說您之前談了個女明星啊,還很愛,嗯......叫什麼來著?”
就這麼一句似有意無意的話,四個人的動作齊刷刷停了,不約而同看向她,面色各異。
周京霓屏住了呼吸。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這麼大膽。
趙墨戎眉心突突跳,盯著她,攥火機的手指在收緊,許久後響起一聲輕微碰撞聲,火機扣在桌上,他的手心蓋在上面,明顯有些慍怒,放在過去高低要掐了人弄出去,但如今也是也壓住了。
“叫楊曉貝。”他淡然道。
“您還記得啊。”周京霓笑起來,酒窩深深。
“有什麼不能提的嗎?我婚前談個戀愛,不是嫖娼,也不是包養,你情我願,誰能挑出來刺兒?”趙墨戎不甚在意地哼笑,展示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周京霓笑道:“您可真有大局觀。”
“這話可就錯了,我只是正常分手罷了,談大局觀就遠了。但若是被女人耽擱了前程,可是要落人笑柄的。尤其是搞出私生子這種事,多丟人現眼啊。”趙墨戎不易察覺的咬重最後一句話,撂完話,仍在笑著,眼中的真意卻散盡,笑得也彌足有意味。
周京霓笑意慢慢凝固。
要不說他們是幫精明的老狐貍,分分鐘把她打出的子彈繞回來,還不煞風景,說話縝密,時刻笑著,講再難聽的話也能維持儀表堂堂的風度,甚至最後都要提醒她一遍——認清自個兒位置。
陸懷琛靠臥在椅子上,仰頭活動脖子,抻腰又拉肩,一派懶洋洋姿態,開口就是冷笑刺她,“拎不清時就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哪有陸公子的分量重。”周京霓要笑不笑。
陸懷琛一眯眼,唇線緊緊繃著,冷笑一聲,“說話注意著點兒了,我告訴你,你們周家就是不出事,我照樣看不上,從我外祖父起,廳就是最低的職位,你爺爺提到正部那一年,都得在黨校叫我爺爺一聲老師。”
“那我祝您也能光宗耀祖。”周京霓輕嗤,眸光冷冷。
陸懷琛諷刺道:“年紀輕輕,說話倒膈應人。”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