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霓不知道他在試探自己,就是恰逢事情多,有點疲倦,興致不高,回的很簡。
“挺好。”
斜前方的沿街有新人在拍婚紗照,新娘一身白綢緞長裙,長發飄蕩在嵌著珍珠的頭紗間,手捧著豔麗的多色玫瑰依偎在新郎肩頭,身後是櫛次鱗比的高樓,輕軌穿過,似一幅油畫。
她看出神了。
“我們那時以為你會來俞白和小姜的婚禮。”祁世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周京霓抿唇,收回視線。
那場婚禮她從朋友圈看到了,溫哥華拍的婚紗照,北京舉辦的中式婚禮,九宮格的照片裡是溢位螢幕的幸福。
她後來其實想過去。
見見姜梔,和那個失信的人。
但人要信守承諾,既然答應就要狠心。
最後周京霓只是笑了笑,挖下一勺冰淇淋含在嘴裡,“很早就和姜梔打過招呼了,我有事去不了,祁哥,等嫂子生了,也和我說聲,給你們紅包。”
“回來看我倆啊。”祁世霖半玩笑道:“滿月宴等你。”
“......”
周京霓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嚥下去口裡的東西。
她沒答應。
祁世霖別開話題問她,“東金好幹嗎?”
周京霓無聲嘆氣,溫吞道:“難。”
“嗯,聽說了,老牌企業最擔心轉型問題,東金當時就是技轉遇到困難了,所以資金缺口應該挺大。”
說到這,祁世霖停頓了下,沒由來地搖搖頭,繼而說:“挺累吧,看你憔悴了。”
周京霓手一頓,抬頭,眸中掠過一絲波動。
憔悴了嗎?
應該是吧,她已經連續一週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了。
她摸了摸臉頰,吹拂開彌漫在眼前的白霧,略略頷首,沒什麼情緒地笑一聲,“沒辦法,手頭上的事都堆在一塊了,現在時間就是金錢,睡覺影響賺錢。”
祁世霖沒說話,心裡惋惜。
他想起與小姑娘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她拉他比賽跑車,事後被沈逸問責,她笑嘻嘻的打馬虎眼,沈逸也沒真生氣,看她的眼裡只有縱容,寵溺,宛如真拿她沒辦法。
他也算看透,那時應該兩人就彼此喜歡了卻不自知。
祁世霖安慰道:“倒也不必太憂心,東金底子還在,就是過去這十年被拖垮了,但畢竟背靠仁豐這棵大樹。”
周京霓沒說話,端起咖啡喝一口。
別人不知邵淙,她現在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東金於他來講是情大於利,他又公私分明,不到萬不得已,一分錢都不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