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沒有留宿在宋家,而是讓司機開車送他回自己在另一個方向的別墅,他下了車,司機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別墅的二樓沒有開燈,一樓開著燈,燈光昏黃,卻散發著些微的溫暖,他走了進去,門外24小時蹲守的保鏢恭敬地朝他打招呼。
別墅裡的保姆們看到他回來,都鬆了一口氣。一個保姆上前說:宋先生,還好您回來了,南小姐她一天都沒吃飯了,今天中午醫生來了,她也不讓醫生接近。
宋清然的眉頭輕輕一擰,英俊的眉目間流露出淺淺的褶痕,他鬆了鬆領帶,沉默著,一言不發,大步上了二樓。
他站定在房門口許久,微微垂著眼睫,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在他的臉上落下了層層陰影,顯出了落寞。
半晌,他才擰開了房門,走進去。
南北蜷縮著坐在了床上,開著微弱的床頭燈光,緊緊地拉上了窗簾,徹底地隔絕了外面的光線,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有些無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虛弱了許多。
她明明聽到了外面的推門聲,也知道宋清然走了進來,但她連頭都沒有抬起,依舊在發著呆,睫毛無聲地翕動著。
宋清然掃了眼放在了一旁的食盒,抿了抿唇,比保姆說的情況好很多,南北有吃飯。
他走了過去,垂眸看著她,輕聲說:飯要準時吃。
南北靠在床頭,一言不發,緊緊地抿著唇。
宋清然繼續說:你可以跟我生氣,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他頓了下,喉結輕輕滾動,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南北聞言,睫毛顫動了下,她眼圈紅了起來,但仍舊什麼都沒說,攥緊了手指,忍耐著。
宋清然坐在她的床邊,盯著她,眸光裡有太多的隱忍,他說:北北,兩個月行嗎,你再在這裡待兩個月,你要出去可以,我帶你出去,你一個人出去的話,太危險了。
南北一眨眼,眼眶一熱,眼淚就無聲地滾落了。
宋清然伸出手指,溫柔地替她擦掉了眼淚,薄唇微動:當媽媽的人了,不要這麼愛哭明天你想去商場嗎?我帶你去。
不必了。南北說,她抬起了頭,她看著宋清然的眼睛,眼裡閃過了恨意,宋清然。你把我困在這裡,還表現得這麼溫柔做什麼?你早就知道我懷孕了,是不是?
宋清然沒有否認,平靜地說:嗯。
南北沒忍住胡思亂想,微微譏諷:你不是不要非婚生子麼?現在又想讓我生下肚子的孩子?你之前知道了卻一直不說,是不是在考慮讓我打胎?
宋清然仍舊什麼都沒有說。有時候沉默就代表著預設。
南北的怒意一點點湧上來,她緊緊地咬了下唇,深呼吸:所以你現在想通了是麼?你要結婚了,我們好聚好散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