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專業都是什麼神仙在讀。
“可以了,很假。”
謝亭恕顯然也覺得周浮在敷衍,嗤地笑了聲,就轉過身去懶得理她了。
看他重新開始忙碌,周浮也把自己的平板拿出來,學了一會兒習。
兩個人就肩並肩地坐在地毯上,誰也沒說話,周浮戴著耳機,整個客廳只有謝亭恕敲打鍵盤的聲音。
期間周浮學累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把老李去休息之前留在冰箱裡的哈密瓜吃完,又坐回到謝亭恕身旁繼續學習。
大概因為她已經明白謝亭恕一旦進入心流狀態,是感應不到外界的。
她反而感到很自在。
時間轉眼抵達淩晨,周浮開始犯困,她想問謝亭恕自己能不能去睡覺,就看到他的側臉被膝上型電腦度上了一層淺淺的銀光。
那明顯是高度的專注狀態,謝亭恕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從螢幕上離開過,偶爾陷入思考狀態的時候,目光會微微下垂,光線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覆了一層薄雪的松針。
周浮想起酒吧那次。
現在想來,謝亭恕那時候好像是有點不在狀態。
他的目光在看螢幕,但手卻沒怎麼動,而是勾著電腦充電線,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指尖上卷,和她在沒有靈感還要硬憋出一個設計方案的時候如出一轍。
看來神仙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周浮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的坐墊,舒適的觸感,合適的溫度,車馬勞頓後的學習,使她的睏意來得很迅猛。
她不知不覺就這麼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身處舊金山的高處,周浮不知道腳下的城市永不沉睡,她只看得到遙遠的太平洋的天際線,散著冷淡的微光。
陌生的景象讓周浮有一瞬間的恍惚,直到看見謝亭恕還在忙碌,才讓她回過神來。
“……你還沒睡?”周浮扭頭就看到餐桌,“也沒吃飯。”
“我一般熬夜都不吃,因為吃飽了就會犯困。”而他聲線仍舊冷靜清醒,完全看不出通宵沒睡,聽到周浮這麼說,甚至還回過頭來看著她笑了下:“不過有人倒是睡得挺香的。”
“我要是跟你一樣天天餓著肚子熬夜,不用一個月就死了。”周浮還有點兒沒睡醒,說話也隨意得很。
她看了眼謝亭恕的電腦,探過頭去,出於最樸素的好奇心問:“做了多少了?”
“一半多。”
謝亭恕沒動,就看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
周浮還沒反應過來,抬眼就對上了謝亭恕好整以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