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感覺對比之下連我都變醜了。”坐在周浮身旁的女生由衷地感嘆道:“但是非常可恨的是,謝亭恕竟然還是那麼帥,這小子是不是去整容了,為什麼每隔一段時間見他一次就覺得又變帥了!”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很有可能誒……”
這大概就是中心。
無論什麼話題,最後總不知不覺地轉到謝亭恕身上。
周浮順著其他人的目光,側頭看了一眼。
謝亭恕明明是喝得最少的那一個,卻呈現出場上最濃重的懶態,整個人倒在躺椅上,襯衣的衣袖已經被他挽到了小臂中間,右手鬆散地拎著長條狀的易拉罐,小臂的線條微緊,掌骨在夜間的光線中,明暗交錯,像一副極具質感的油畫。
周浮一直覺得謝亭恕渾身上下,除了眉眼之外,最性感的就是那雙手。
金銀玉石,沒有不合適的。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就這雙手,是不是隨便拿個黑皮筋纏兩圈,都會有一種束縛文明野獸的美感。
轉眼,身旁的人話題又轉到了別的地方,緊跟著視線也一同轉移。
就只剩下周浮還在盯著謝亭恕看。
所以還在生氣嗎。
都說人的面板其實是能感覺到視線的。
周浮不相信謝亭恕不知道她正在看他。
但躺椅上留給她的,始終就是一個漠然的側臉。
夜逐漸深了,帥氣的主唱說他們後續還在市區的酒吧裡有演出,揣著豐厚的小費心滿意足地走了。
局散了之後,謝亭恕自從鄒邇那裡出來,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周浮跟在他身後上了車,謝亭恕的身影已經半隱進黑暗中,司機幫她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無聲的壓迫感悄然而至。
“謝亭恕……”
司機熟練地按來時原路返回,舊金山的夜景卻已經和白天截然不同。
這是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之一,窗外的人潮,車流,熱鬧與喧囂,讓車裡的死寂顯得就像是一種刑訊逼供的手段。
經過一下午乃至半個晚上的角力,周浮已經精疲力竭。
她甚至有點後悔自己的冒失,她不該去洗手間那麼久,把謝亭恕一個人丟在那裡。
他這種習慣了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能忍受這樣的對待。
“我以後不會那樣了,你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