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嗅覺已經有點兒麻木了,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來,就只敢扒著廚房的門框往裡探頭,欲蓋彌彰地解釋說:“我沒有熬夜哦,我只是比你起的早一點,可能是昨天睡覺之前喝了點茶,睡眠質量不是很好。”
“是嗎,那以後睡前不喝茶了,我對咖啡因不太敏感。”薛蘊正在盯著鍋裡的蛋,只短暫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睡得還挺好的,剛剛才醒。”
“哦……”
廚房門外傳來周浮的聲音:“那我去洗個澡,待會兒送你去機場。”
薛蘊垂眼關注著鍋裡的情況:“好。”
其實他在周浮悄悄起身的時候,就醒了。
就像薛蘊自己說的,他對咖啡因並不敏感,睡眠質量一直不錯,可每次到了周浮這裡,就會對身旁的床墊由緊到松的感覺格外敏感。
他知道周浮是想熬夜到早晨送他去機場。
他也聽到了周浮在書房來回踱步的聲音。
英國的冬夜啊。
真是寒冷又寂寥。
他覺得周浮可能也正是因為這裡的環境,所以才對香煙始終保持依賴。
“我抽煙是因為……當時想追謝亭恕,簡直無從下手,所以想討好他,跟他找到一點共同點,就騙他說我也抽煙,他可能是不信吧,有事沒事讓我抽一根,後來就有點兒喜歡上這東西了。”
即便周浮就連她為什麼會抽煙的原因也告訴了他。
薛蘊明白,那是因為她足夠珍惜他,和這段關系,她希望用自己的坦誠換來長久的穩定。
“不過我還好啦,沒有癮,就和吃零食一樣,有就吃一點兒,不吃也沒事。”
所以薛蘊絕不會,
絕不會懷疑。
他願意相信周浮所說的一切。
只要是她說的。
即便是謊言,
他也相信。
“薛教授,我昨天在撓頭的時候看了下機票,估計是快到春節了吧,感覺沒有一天是便宜的。”
等周浮洗完澡出來,兩個人又若無其事地坐在餐桌上,面對面地吃早餐。
周浮把昨晚自己看機票時的計劃向薛蘊和盤托出:“我決定不等特價票了,下週就回國,不過我還得先回家一段時間,我媽唸叨我都快念瘋了,然後我還要去參加我朋友家小孩的滿月酒……”
薛蘊早餐煮的是醪糟雞蛋,因為前兩天去進口超市意外地發現老闆進了玻璃瓶裝的醪糟。
酒精經過煮沸,早就已經揮發,但喝進去就是讓人感覺比牛奶或熱水多了幾分溫度,“正好,我春節也準備回家一趟,那等你忙完之後我找時間去找你。”
吃完早飯,兩個人換上出門的冬裝,一起出發去了機場。
雪是從昨晚開始下的,今早雖然停了,但天氣仍不算好,雲層很厚,似乎隨時都準備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