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差唇膏了。”
她心有慼慼地拉住薛蘊的衣袖,直到用指腹真切地觸碰到衣料的觸感,才總算安心了一點。
周浮很怕薛蘊一旦離開視線,就會消失不見。
睜開眼睛,自己從床上坐起,一照鏡子,還是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到那時就連這已經確切的,塵埃落定的十年,都會一併坍塌,不複存在,變成一個全新的,未知的數字。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
得到這句話,周浮才總算安下心來。
她沒有背過身去,就在薛蘊的面前掏出化妝鏡,旋出唇膏。
即便在這樣美女如雲的城市裡,周浮仍然稱得上是一眼看過去就忍不住感嘆漂亮的女生,在她塗抹唇膏,並嘗試疊塗暈染的時間裡,她餘光已經掃到好幾個人,有男有女,路過的時候都或多或少浮現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之前有同學就用四個字形容過周浮的長相,姬圈天菜。
但再沒有像剛才那樣被人追著要,不給不行的場面了。
因為每個看向她的人,都會收到薛蘊剋制而溫和的目光。
他沒有任何不禮貌,甚至面帶微笑,用眼神先詢問對方是不是有什麼事。
所以理所應當地,沒有任何人感到不快,那些被薛蘊微笑注視的人get到他的意思,也往往不會再走上前來,而是回以一個祝福的微笑。
好沉穩妥帖的行事風格。
周浮很難想象,如果是謝亭恕在這裡,他會怎麼樣。
估計直接靠在旁邊的路燈杆子上,點上根煙,冷著張臉,誰多看過來一眼,就直接不耐煩地吐一口煙,用比對方更直白的目光看回去。
畢竟他一向是受不得半點氣的。
“好了。”周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謝亭恕,還模擬出同樣的場景,把兩個人放進去比。
明明完全沒有可比性,也沒有必要做這種無聊的假設。
她把疊塗用的唇膏也擰好,收進包裡,正準備和薛蘊說走吧,就看旁邊走上來一個女生:“你好,請問我可不可以打擾一下……”
女生看起來有些激動,也很緊張,因為從臉頰到耳根都紅彤彤的。
周浮感覺得到她是真的有什麼事想問,便停下腳步:“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是拍攝短劇的那種團隊嗎?”女生大概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冒昧,聲音格外的小:“呃……我之前在網上刷到了你的影片,請問那個男生是你的同事還是……”
說著,她又看了周浮身旁的薛蘊一眼,臉變得更紅:“如果是同事的話,能不能幫我問問他,願不願意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