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滿修不想出手,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胸前,還留有一道大約半指寬、二指長的傷口。
雖說今早泠月姑娘已是用她那奇異的玄術替他將傷口臨時癒合了起來——可這癒合終是臨時,並非徹底痊癒。這會兒當王滿修開始凝練身中契運、內外雙息開始快速流轉於經絡全身時,便是又能感覺到這胸前傷口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若是要簡單得做個比方,那現在他的身子就好似一個有著窟窿的風箱包。凝練契運就好比操作風箱時的木把手,而那內外雙息就好比是那風——把手一推一拉,風便被壓入包中,一個個都擠破腦袋地要從那窟窿中跑出去,自是把這風箱包擠得生疼生疼了。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沒有靈眼的玄師們若想施展奇門,便是都得如此這般流轉氣息、一步步來了——這萍水白衣自然也是不例外。
在忍痛於凝練了大約五六分契運之後,王滿修的身上白衫已是開始鼓動拂起。他輕舒口氣,垂眉望著同樣已是身周外息湍急的漆衣,拂袖抱拳,淡淡道“若是如此的話,便只要由小生請公子下臺了。”
阮真左腳前挪半寸,握刃右手稍稍扭轉了些許角度,抬目答道“那你大可一試。”
言罷,擂上二人四目相對。
秦家院內霎時寂靜,眾人俱是大氣不出。
唯有在那大宅鑲金的瑞紋瓦簷角上,那隻體態均勻、色澤泛亮、胸脯前有一小片白羽的雀鳥忽地撲動起了自己那肥肥的翅膀,騰躍至了擂臺上空。
一聲雀啼。
二處塵起。
三道寒芒踏心漣。
四方看客俱驚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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