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此景,那提槍的男人微微眨眼,小聲嘀咕道,“雖然聽爺爺說了,但那女子果真好看。我覺著不比那什麼四大美女要——”
清秀姑娘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男人踉蹌幾步,回頭尷尬地乾笑了兩聲。
然後轉過身,看向那護著女子的老車伕,繼續道,“老頭!我勸你就別想著等官府的人來幫忙了!那邊我們早已打點過裡,沒人會來的!”
老車伕冷哼一聲,“誰說老夫要人幫忙?老夫一人就能幹趴你們!”
“呵!好大的口氣!您老該不會從來不刷牙的吧?”
“小兒!甭打岔!”
“行行,本想讓你走的開心些的。”提槍男人輕嘆口氣,挺直腰板,眨了眨眼,“要不這樣吧,老頭。你若能接下我三槍,我便真的讓你和她離開,絕對不放冷箭,你意下如何?”
聽聞此言,老車伕稍稍舒展了下眉頭,但復而緊皺而起,“此話當真?”
男人哈哈一笑,左腳壓步前踏,右臂夾槍於身後,擺出架勢,“孟嶽殷家,向來一言九鼎!”
“好。那便讓老夫來會會你這後生。”
老車伕微微頷首,正要起身,卻忽然被身旁的少女拉住了衣袖。
少女咬著紅唇,淚珠於眼眶中打轉,拼命搖了搖頭,“不要去。”
老車伕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替她拂掉黑髮上的雨珠,無言一笑。
然後,身形暴起。
男人眯起雙眼,看向了那道朝自己飛速襲來的白色急雷。
‘嚯?不是接下我三槍,而是要主動給我三拳嗎?呵呵呵,這老頭……想得美!’
他怒目一瞪,於瞳孔中亮起璀璨異光,右腳立即前踏,長槍隨之揮出,於身前劃出半道圓弧。下一刻,那半道圓弧下的地面就好似承受了千斤鼎的重壓一般,猛然碎裂,形成了一線鴻溝。
眼見此景,老車伕身形驟停,沒有徑直從鴻溝上掠過,而是突然改變方向,沿著鴻溝繞出半圈,衝至了男人的右手旁,勢要偷襲其毫無防備的右腰。
男人淺淺一笑,並無慌張轉身迎敵,只是微側過身,右手順勢將長槍揮至左肋之下,待槍鋒指向那車伕的頭顱時,便是迅猛一刺。
老車伕緊緊皺眉,迅速扭頭躲閃,使那長槍僅是擦臉而過,劃出了一道不深的血痕。緊接著,他怒喝一聲,右手握拳,朝著男人的左腰奮力打去。
在那泛著白氣的拳頭離男人的左腰只有毫釐之差時,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然壓於其肩膀之上,使之整個人都‘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車伕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緩緩地艱難轉頭,瞥了眼那杆壓在自己左肩之上的紅纓白蠟槍後,看向了身前那嘴角微揚的提槍男人,喃喃自語:“僅僅只是翻轉手腕,就已經有了如此駭人的魄力了嗎?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呵,老頭,是你學藝不精吧?”男人輕嘆口氣,轉過身來,用那杆白蠟槍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那所謂的七重御氣法,你都活這麼大歲數了,怎就還只有第二重的‘純白如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