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低估了他奇門境界的阮真,那因為他步步為營的劍勢便放鬆了警惕的阮真,這下可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了。
劍法,正道也。
奇門,詭道也。
可不能再一概而論了。
“咳!”
阮真俯首大咳數聲,想將那些白衫的內息順著氣道吐出身外,卻是除了噁心自己外毫無用處。
三步外的王滿修看似一動不動、什麼都沒做,只是面露淡笑。然實則其正默默地操縱著那些內息,使它們根深蒂固於漆衣的身中,逐漸與他自身的內息一同流轉,好在之後遍佈其全身後徹底摧其經絡、毀其五臟六腑。
便見此時的擂臺上,站如勁松的白衫稍拂青絲、弓身佝僂的漆衣握頸喘息,對比好不鮮明。
臺下的百來名看客雖多半都曉得這二人間除了刀劍往來外還做了啥,但見此情景,也大約明白這狂妄漆衣是要被教做人了。便有人吹哨叫好,有人鼓掌喝彩,一聲聲‘你小子現在可知趣了吧?’‘嘿,別問了,我看他現在連說話都吃力!’‘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啊!’此起彼伏。
而在人群最外,不著錦衣的錦衣張閃輕哼一聲,說笑道“這姓阮的,可真是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傢伙。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要與王滿修大人比試奇門……可真是活得不耐煩,嫌命長了!”
“呵呵,不過這倒也不能全部怪他了。”於其身旁,身形苗條的錦衣李詩也笑著附和道“如今王滿修大人胸口有傷,沒法一氣凝練那驚為天人的契運,便也就放不出千人敵的氣息來嚇退對方了……我看啊,這漆衣大約也就那殷家百人敵的實力,這下怕是要自掘墳墓嘍!”
這二人,嘴裡說著怪嚇人的話,臉上卻是毫無陰霾,只有淡淡笑意。
“但、但白先生還是要小心些……”
忽聞一聲柔言自身前來。
兩名錦衣低下頭來,看向了那抹至真至純的白色裙衣。
“那個阮公子……”鍾離燕眺著擂臺,雙手輕握於身前,小聲道“那個阮公子掌心的黑影,應該是個挺可怕的玄術。”
張閃李詩皆是一愣。
“黑影?”李詩眨了眨眼,上前半步輕聲問道“敢問鍾離姑娘,您是指什麼黑影?”
鍾離燕聞言一怔,立即轉過身道“就是剛剛自他掌心而出的那個……唉?你們沒有瞧見嗎?”
音落,一對水靈靈的明眸望向了二人。
便見那烏黑的瞳孔中,正有淡淡金光閃爍。
張閃李詩二人立刻側首互視一眼,心照不宣,沒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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