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秦家大院內又是一片譁然。
那些先前還僅是對王滿修心懷羨慕之情的玄師武夫們這下可是一個個都紅了眼:本以為這白衣是真的自覺配不上盡善盡美的秦家小姐,這下敢情全是屁話!好啊、好啊!這山珍海味滿漢全席的!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一想到此,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夫們是一個個瞪目磨牙,嫉妒得不行,恨不得將他取而代之——卻是又都心裡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便只好無能狂怒,暗暗咂嘴了。
而在那庭院角落裡,原本還驚訝於秦玉骨方才所言的鐘離燕先是茫然抬眸,望向擂上那正衝自己淡淡微笑的白衣,眨了眨眼;再是忽然回過神來,小臉霎時羞紅,趕緊轉身快步躲到了錦衣們的身後。
卻不想這張閃與李詩互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各自側踏半步,讓開了身子,又將她重新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下。
鍾離燕躲無可躲,只好兩手緊緊攥著身上白裙,臉色通紅地低著腦袋,不去與任何人的視線有所接觸,想借此讓眾人回過身去——卻是不想自己這幅煙視媚行的模樣,卻是更為楚楚動人,叫人越加移不開雙眼了。
不過,在這百來道炙熱的目光中,倒也並非所有都是一幅‘垂涎三尺’的模樣——那襲立於武擂臺旁的紫袍,就是如此。
雖說在司馬先德瞧見這絕色白裙之時,他的心中也有過好一陣悸動來著——但很快,他就微皺起眉頭,趕緊側過了臉去,再不敢多望白裙一眼。
司馬先德不認識鍾離燕。
但他知曉王滿修這兩日的動向。
也因此很快就大致猜出了這貌若天仙的少女究竟是為何人。
便是俄頃間,一股凜冽寒風急侵背脊,霎時就將司馬先德的那份春心萌動給吹到九霄雲外去了。
接著,紫袍轉頭打量了眼身旁那些滿眼痴迷的玄師武夫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這群傢伙若是知道這少女是誰、這少女身後又都有誰的話……只怕是一個個都要屁滾尿流、腳底抹油,哪還有現在這閒心賞花觀月了……’
紫袍如此想著,側身回望向擂上紅妝,想給她使個顏色,將白裙的身份多少透露一些。
卻只見秦玉骨明眸不定、紅唇微顫,呆呆地望著那抹嬌美白裙,心中一陣猶豫動搖;但片刻之後,她回過神來,重新緊蹙起眉頭,抬指撥開了眼前青絲,再緊握雙拳,竟是朱裙一躍,徑直下臺往白裙疾步走了過去。
眾人又是一驚。
臺下看客們自發地向兩旁退去,給秦玉骨讓開了一條寬敞的道路;而臺上的王滿修在短暫的驚愕後,也趕緊一躍下擂,跟上了她的步子。
“秦、秦姑娘……”王滿修瞧了眼她攥起的雙拳,又瞥了眼她那不算太好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您這是要去……”
“去問問她是如何看待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