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又有一道道溫暖的血流自他們的鼻腔中緩緩淌出,滴滴答答,落在了他們的胸口腹間,落在了他們身下的浮草泥濘之上。
月光依稀,依稀若這緋紅血色上的幾抹淡紫。
四人霎時大驚,面面相覷而不知此為何因,只能紛紛抬手胡亂捂住口鼻,再慌亂地運起身中內息,想堵住這流血之勢——卻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這鼻血是怎麼也止也止不住,不斷地透過他們的指縫溢位,彷彿就要這樣流盡他們身中的所有血液一般。
“諸位。”
忽有一聲嫵媚鶯聲入耳,煞是好聽。
好聽,還致命。
四名漢子捂著鼻腔,慌忙側過身來,循聲望了去。
便見那浮草間,有紫裙一抹,如蝴蝶流螢般,正微笑著朝他們款款走來。
而隨著她的身子越來越近,她身周那圈淡若無色的紫霧亦是愈來愈明顯,而他們身上的出血症狀亦是更為劇烈——先是鼻孔有血流,再是喉中有血沫,接著是雙耳聲模糊,最後是眸中盡紅色。
是‘咚咚’四聲,四名奇裝漢子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反抗,就物理地趴倒在了地上,殘喘著連發出聲來都已是奢望。
他們無力抬眸,用瞳中最後一點眸光望向那已緩緩步至了他們身前的翩翩紫裙。
她裙色豔麗,秀髮亦是一抹奼紫。
她膚白細膩,五官更是精雕細琢。
她唇角稍揚,眉間又帶幾分戲謔。
她有一對杏仁眸。
她有一對妖眸。
她叫鴆泠月。
“請去死。”
就聞她輕輕地啟了朱唇。
便是又令黃泉路上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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