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決
池硯怔怔回到住處。
他也沒想到就因多嘴的一句話,解星河便冷淡地將他請出了屋子。
盛藥的器皿變得無比礙眼,可高品質的炎草被他一次性拔光了,真倒掉又太浪費。
池硯抿著唇,神情不愉地提純汁液,又用特質的手法將其儲存做成藥膏。
作為親傳弟子,跟在解星河身旁近二十年,師尊素來不形於色,點點溫情都得從細微的神情變化中找尋,嚴肅訓導的時候不少卻不曾見他動怒。
池硯以為解星河不會生氣,卻在繼任大典那日見到了第一次。
算上這次,已是第二次了。
思考了一夜,等到清晨鳥雀鳴叫,陽光灑入院落。
池硯還是決定搬過去。
他收拾著東西,驀然聽見系統的聲音。
系統:“他對如今的你防備且毫無信任,你還要湊上去嗎?”
池硯:“師尊只是心疼我,不願用靈骨治病。這樣的解星河,又怎麼會不值得呢?”
聖藥作為主角的提升秘寶,雖不如靈骨效益更高,但也足夠根除寒症。
既然師尊不願用靈骨,沒有什麼比原清決動用聖藥治療更絕佳的方式了,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一旦師尊察覺出原清決與池硯的關系,知曉他再次打靈骨的念頭。
恐怕少不了一頓訓誡。
池硯抱怨著,將藥膏一併收起。他回來的時間不久,主要是一些常備的草藥和置備藥物的工具,也沒有其他東西要收拾。
清絕溫雅的仙人浸了軟帕,將器皿上沾染的灰塵一點點擦去,動作輕柔,臉上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愉悅,嘴角甚至掛著一抹淺淡溫暖的笑意。
將最後的器皿收拾好,池硯輕快起身:“不過師尊怎麼罰我,我也都認了。”
無盡歲月,無數次的任務裡,只有解星河會拒絕天道安排的金手指,對他說不值得他去犧牲。
池硯自言自語道:“我也是口是心非罷了,設計留下了靈骨,但若師尊真的用了,他與那些人也沒什麼兩樣,養育賜名之恩就此兩清。”
“還好師尊果然還是師尊。”
修煉本就是逆天之路。
前人為一步登天,殺妻棄子有之、煉人血肉也有。
小小的犧牲不過是修仙者漫長生命的零星微末,就如《大道三千》芸芸眾生,接受系統饋贈者無數。
只有解星河一人,拒絕了天道的饋贈。
系統似懂非懂,但池硯今日份耐心已經消耗殆盡,當它還想開口,出現了禁閉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