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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從命,左右開弓扇她耳光。
項筠數不清捱了多少記,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卻叫人緊緊鉗制,反抗不得。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既是憂心顧玄曄,又是對安瑾怨恨至極,心中祈求顧玄曄早些醒過來,定叫安瑾後悔今日這般羞辱。
沉香木的書案前,女子著一件靛藍色的繡折枝堆花襦裙,戴著白色玉環耳墜,正好襯了葇荑上的乳白色玉鐲,此時扶著袖子擱下狼毫,目光垂落於紙上,眉宇間浮了一抹憂色,光影勾勒出她脖頸到鎖骨纖瘦柔和的弧度,仿若是書頁裡走出來的水墨美人單薄而柔軟。
“瑤兒。”從外頭傳來的一聲輕喚叫女子驚詫抬頭,看著風塵僕僕的錦衣男子眸子裡仿若烏雲散去,綻放異彩。
嘴角漾開笑意,眉目頓時生動,聲音柔柔悅耳地喚了一聲王爺,小聲嘀咕像是撒嬌怎麼耽擱了幾日。顧玄曄瞥見桌上那畫,彎了嘴角,“想本王了?”
項瑤羞澀咬唇,轉開身子,吩咐丫鬟張羅吃的,一邊替他泡茶,岔了話道,“青妤姐姐又懷上了,這回肚子尖尖都說懷的是個男孩兒。”話到最後不免低落,亦生羨慕。
顧玄曄喝茶的動作一頓,拉起她的手,“孩子這事是緣分,我們……只是緣分未到罷了。”
項瑤聽他安慰,垂首抓扣住他溫暖手掌,細細描摹紋路,聲音細若蚊聲,“可是都兩年了……”
“本王更珍惜當下與你二人的日子。”
項瑤依偎進他懷裡,滿心愛意。
這畫面太過真實,顧玄曄如同一個旁觀者般看著,幾乎生出錯覺,他的藺王妃該是項瑤,兩人婚後濃情蜜意,只在想到項青妤懷孕時覺了不對勁,他方喝了小皇孫的滿月酒,又怎會是剛懷上?
是夢?
恍惚一瞬,便瞧見夢中的自己轉過臉時那一片冷澈的神情,哪裡有話語中的半點溫情。
為何,為何夢中的自己會是這般模樣?
他乍然心寒,想要看清眼前的人,耳邊忽而傳來隱隱約約的低唱,婉轉悠揚,期期艾艾,他不願去聽,可是那些字句卻如影隨形縈繞在耳畔——
“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香霧薄,透簾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簾垂,夢長君不知……春欲暮,思無窮,舊歡如夢中。”
舊歡如夢中?舊歡……如……夢中!
“項——”他低聲一叫,掙了眼看,入目的是一張比那人稍遜色卻也溫婉的姣好面龐,正擔憂凝視著自己輕喚王爺。
原來,真是在夢中。
那一抹悵然未來得及掩飾,落入安瑾眼中,臉上欣喜神色有一瞬僵硬,卻是很快轉開了視線,“王爺醒了,碧桃去喚大夫。”
“是。”丫鬟領了命忙是去了。
顧玄曄輕咳,只一瞬就恢複慣有溫潤模樣,瞧見安瑾憔悴臉色,費力抬手撫上她臉頰,似是心疼。“咳……讓王妃擔心了。”
安瑾掩眸,被他牽握的手泛涼,即使溫暖,卻也暖不了她的,為何……為何她從幼年起就滿心愛慕的人愛的卻是那樣不堪的一個女子,可看著顧玄曄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又不禁心生動搖,那樣溫柔的目光怎會沒有愛意,只要她付出的多一些,會不會能得到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