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次郎趴在鯊羅漢的背上,身體不住的顫抖,悲傷湧上心頭,他現在幾乎失去了冷靜,已經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平時的思維,因他心中的支柱已經沒了,結衣就是他的支柱。
不論是何等厲害的人心中都會有個依靠,只不過這個依靠有的時候是某一個人、某些時候則是某種信仰。
像是那些信奉佛門、道門之人,在臨大事之時都將自己的所有信念傾注到佛陀和神仙身上,這些佛陀和神仙便是他們心中最後一根稻草。
而在小次郎的心中,結衣就是他的底氣,就是他最後的依靠。有些人並沒有什麼能力,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本事,可他在那便會讓人心中生出底氣,便會有豪膽,一往無前的豪膽。不管這個人在不在自己身邊,只要知道這個人在某個地方安穩的活著,自己便有無窮的力量、無窮的主意。
而現在的小次郎很顯然失去了心中的支柱,像是一顆浮萍,孤零零的飄零在大海之上。
他整個人脫力了一般趴在鯊羅漢的悲傷,身體抖的更嚴重了。
鯊羅漢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話應該從何說起,這個時候世界上的任何語言都顯得太過於蒼白無力。
有些時候,並不是所有的心結都需要別人的勸慰,更多時候只能自己走出自己的心結,雖然這很難,但別無他法。現在小次郎需要的是世間,讓時間淡化一切,讓時間治癒自己心中的創傷。
可他們現在最缺的便是時間,多過一刻鐘,猿飛佐助他們便多了一刻鐘危險,他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已經死了,他們不能再連他的命也保不住。、
鯊羅漢終究沒忍住,出言道:“你想哭就哭吧,也許哭出來會好一些。”
小次郎強壓悲痛,心中一片荒涼,凜冽的北風吹在身上,使得他心中的荒涼更甚。
“不用管我,快些走!!!”
鯊羅漢一聲嘆息,施展起全部神通,沒過一會兒便到了。那是道滿井家和安倍家的戰場,場中一片狼藉,兩家人並排坐著,彼此之間雖已經打的脫力,卻沒有明顯的傷痕。
小次郎回來後,道滿井花子先行行禮,言語之中滿是歉疚,“對、對不起。”
安倍術道:“諸多誤會已經跟他們解釋清楚了,道滿井家也是受人矇蔽,還請小次郎君不要見怪。”
小次郎沒什麼表情,機械的點了點頭,看向筧十藏,欲言又止。
筧十藏和玲子依偎在一起享受甜蜜,看到小次郎目光遊歷魂不守舍,便問道:“小哥哥,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追大哥他們了?怎麼回來了??”
小次郎道:“我......沒什麼,半路上遇到些波折......”
他險些將結衣的死訊脫口而出,但他不想筧十藏承受太多的悲痛,孫勝和結衣接連逝去的訊息實在令人難以接受,甚至難以開口。
筧十藏慌了,“那怎麼辦?大哥對上的可是‘聖手羅剎’的人。”他言語之中滿是擔憂,很顯然他認為猿飛佐助和真田幸村率領的‘真田軍’絕非‘聖手羅剎’的對手。
小次郎側了身子,指著鯊羅漢言道:“所以我請來了一個幫手,這個人你認識吧。”
筧十藏和安倍玲子同時看向鯊羅漢,異口同聲道:“這、這是那個,那個在海邊的鯊妖??”
小次郎點頭道:“不錯,他嗅覺十分敏銳,我半路遇險巧遇了他,正好請他幫忙用他靈敏的嗅覺替我找到佐助大哥。”
筧十藏立馬讓開,笑顏道:“快,快,鯊妖大哥,您快嗅一嗅。”
鯊羅漢道:“我盡力。”
趁著鯊羅漢嗅猿飛佐助氣味的當口,安倍術道:“我剛剛跟道滿井家督商量了一下,我們兩家打鬥雖然內耗不少,但比起‘真田軍’來戰力還算客觀,一會兒我們帶著人隨你一起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