筧十藏、結衣、秦瑤早就餓壞了,當下也不客氣,風雲殘卷般將一桌美味吃了個乾乾淨淨。
小次郎一見到酒便將什麼都扔下了,瞧也沒往桌子瞧一眼,等他喝的微醺桌上菜餚早就沒了。
這時他肚子一叫又感飢餓,抱怨道:“你們怎麼不給我留點......哎呀,餓死了,餓死了。”
孫勝、秦瑤、筧十藏尷尬的笑了笑,他們應該給他留一口的,但他們真的餓極了也沒注意小次郎只顧著喝酒沒有吃飯,故而面上都有羞愧之色。
倒是結衣爽快的很,打了個飽嗝揶揄道:“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誰讓你只顧著喝酒,下次記得先吃飯。”
小次郎斜了她一眼,有些撒嬌道:“可是我餓怎麼辦?”
結衣這大姐範十足竟讓小次郎有了些小女人神態,眾人一見頓時笑出聲來。
便在此時,在旁伺候的一眾廚子中的一個挺著他那個極大的肚子跪了下來。
他肚子十分大,大到他這一跪就好似要將衣服撐破一樣,小次郎連忙扶起他來問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行此大禮?”
那廚子身寬體胖,滿頭油膩,一抹光頭之上連個絨毛都沒有,即使在這寒冬時節腦袋上還是掛著細密的汗珠,冒著蒸騰的熱氣。
小次郎扶他之時碰到了他的腋下,雙手就像是伸進水裡一樣,使得胃裡一陣翻騰,險些就吐了出來。
那廚子用黝黑粗糙的大手抹了抹滿頭的汗,又在滿是鬍鬚的肥臉上抹了兩把說道:“安倍大人曾吩咐武田大人在飯食上有任何需求儘管跟小人提,小人一定傾盡全力滿足武田大人,武田大人想吃什麼小人現在就去做。”
他出汗極快,兩句話過後頭上又掛滿了汗珠,不禁伸出那隻黝黑的大手抹了又抹。
小次郎怔怔的看著他,這酸爽的味道直衝鼻腔就算大略一聞也覺得頭腦發暈,登時令人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小次郎自問道:“這菜……不會是這個埋埋汰汰的廚子燒得吧。”隨後指著一桌子剩菜問道:“這桌子菜......是你燒的?”
那廚子漏出一臉得色,一口應了下來,“不錯!正是小人率眾夥計一起燒的。他們都是我的助手,每道菜都是我親自把關親自掌勺,武田大人可還滿意?”
他說的頗為得意,如同介紹自己最滿意的作品一般。可這話入到結衣等人的耳朵裡可讓他們坐不住了,他們正回味著方才吃下的食物,聯想到這一桌子的珍饈竟出自這個埋汰廚子的手裡,不禁嘔欲叢生,差一點就要把剛剛吃過的食物盡數吐了出來。
“報復!這絕對是報復!他們安倍家打不過我們懷恨在心,故意用這廚師噁心我們。”小次郎心中想著,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不過與結衣等人相比,他還是有些幸運的,畢竟除了喝酒他沒碰任何東西,竟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
他正暗暗得意,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竟有些顫抖的向那廚子問道:“我剛剛喝的酒......也是你釀的?”
那廚子面色甚是恭謹,就地一躬回道:“回安倍大人,那米酒正是小人親自釀的,為了釀造這個酒小人頗廢了不少功夫。用了初秋的米,用了極品酒糟,用了......”
“夠了!你不必說了!”
他想到了安倍桑那淡黃的尿液,也想到了同樣顏色淡黃的米酒,又想到了胖廚子滿頭的汗和渾身酸臭的味道,胃中翻騰加劇。
他本想再忍忍,可實在是忍受不住,大吼一聲“這麼噁心,誰他孃的忍得住啊。”隨即一口酸水返了上來。
他剛要跑去嘔吐便被秦瑤拉住,只聽她低聲厲道:“人家廚子辛辛苦苦,費心費力替你釀了酒做了飯,雖然他行為舉止埋汰了些但你也不能這般沒有禮貌!你這樣,那個廚子可怎麼想?!”
小次郎哭腔道:“姐姐我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