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種滿了花草,加之皎月高懸輕風徐徐,更讓二人依依不捨。
但此刻獻豆町燈火已滅,想來時辰已晚只得暫別。
秦瑤剛想說些臨別之語卻被小次郎推的一個趔趄,只聽“嗖”的一聲,一枚暗器擦身而過接著“叮”的一聲響暗器釘在了院內的鵝卵石上兀自發出‘嗡嗡’的響聲。
秦瑤後背登時冒出冷汗大叫道:“是誰……”
這話說了一半便被暗器打斷了,小次郎見她無力招架回身一閃擋在了她的身前,又擲出錢袋格擋暗器。
這一擲既狠且準,暗器不偏不倚正釘在錢袋裡的銀兩上。
他斜眼一撇,只見這暗器金光閃耀又細又長,不是金針還是何物?
秦瑤心想:“能在東瀛日本能用金針當暗器的人除了井上家的大小姐結衣之外還真沒別人”。
於是她問道:“‘媽媽’是你嗎?”
她本是試探的問一下,雖然金針是結衣的不假可也不能說明這暗器就是結衣射的。
只聽得一個慵懶的聲音回道:“瑤兒,是我啊,怎麼連我的金針都認不出了。”
秦瑤循聲而望一個俏麗的身影從院落黑暗處緩緩走出,這身段、這氣質,不是朝夕相伴的結衣還是誰?
秦瑤死命的搖著腦袋,心中百轉千回五味雜陳,她實想不到自己割頭換命的姐妹會暗害自己,於是問道:“你……你這是為何,為什麼要害我們倆,難道是受人脅迫嗎?”
“傻妹妹,怎麼有人威脅的了我。瑤兒,你快過來,別傷到你。”結衣輕輕說道不緊不慢。
秦瑤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你這又是為何,公子於我倆有恩你竟要殺他?!”
誰知結衣笑了,笑的十分悽苦,緩緩將手放到腰間說道:“世間之事不是你能想透的,我井上家雖富甲天下,可說到底還不是秀吉手下的一條狗。你可記得當出你被拐來東瀛無依無靠是誰像親人一樣待你,在你飢寒交迫之時又是誰給你飯吃,誰給你衣穿!”
秦瑤此生所遇之事不少可都沒這次難以抉擇,按說結衣對她恩義更重,可看著小次郎俊俏而又天真的臉卻怎麼也恨不下心。
她在心中權衡良久堅定道:“你救我性命給我飯食,大恩大德秦瑤沒齒難忘。可公子……他也是我的恩人我定要護他周全,還望你停手,否則……否則……”
她本想說結衣若不停手便自盡當場,可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仍在東瀛這後半句便硬生生憋了回去。
結衣聽後怒目圓瞪,咬著牙齒狠狠道:“好!你還真是我結衣的好姐妹,你既打定主意護他我獻豆町今日便清理門戶!”說罷俏手一揮,一眾護衛閃躍而出將二人團團圍住。
這一刻,很漫長。回憶往昔,她怎麼也想不到結衣會下殺手……
秦瑤當年被拐到東瀛賣到妓院,幸而自己機靈才趁看守不備逃了出來。
人在異鄉言語不通,她只能終日乞討苟活於世,這樣飢寒交迫的過了大半年,身子終抵受不住在一個雪天裡倒在獻豆町門前。
那天結衣出門恰好發現了她,才使她沒被凍餓至死。
結衣是一個心善的人,不僅收留了秦瑤還教她學武甚至從未讓她陪過客,這些年來二人肝膽相照、情同姐妹、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