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鶴道:“在這裡你便不用想些其它的了,我知道你是重靈之人,也知道你手中的那柄劍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劍靈,更知道你自身身體強悍程度遠超妖怪,還知道你身體之中沉睡這一個荒古魔羅。這些都是你的手段,但這些手段你現在一個也用不了,在這裡你就是你。”
小次郎愣住,面上帶著些許愁苦。
“你究竟對我有多瞭解。”
守鶴道:“比擬想象中要了解的多,而且在進入這裡的一瞬間你便已經死了,因為這裡並非其它地方,而是傳說之中的‘黃泉彼良坂’。”
“黃泉國??!!”
小次郎倒吸一口氣,“這麼說來到這裡的是我的靈魂了?”
“不錯,人死如燈滅,只有靈魂能夠進入黃泉國,你不是想知道你的朋友們在哪裡嗎?我依言帶你來了。”
小次郎笑道:“呵呵,你當我是孩子嗎,這裡既然是黃泉國,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守鶴笑了笑,不可置否,身體一會兒虛一會兒實,在虛實之間來回徘徊。
“我本就是生長在黃泉國的妖怪,這裡便是我出生的地方,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回到了故土而已,死又是什麼?生又是什麼?我這樣的妖怪本身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跟你們完全不一樣的。”
小次郎定了定神,仔細思索著,他現在雖然已經身死,但他並不相信自己會這般輕易的死去,守鶴的話有真有假,他也不能盡信,最簡單的,他身體之中有著荒古魔羅,號稱魔祖的波旬,他若死了波旬也會有生命之危。所以很大可能他的死只是象徵意義上的,並不是現實意義中真實的死亡。
如此思考,小次郎倒也不慌亂,既來之則安之,若是現在慌張錯亂免不了被守鶴笑話。他這般一想,瞬間變得極其淡然,面上平靜的如同一攤死水。
小次郎道:“既然死都死了,我也不想那麼多,你說要帶我看看朋友們,那就請吧。”
小次郎淡定的神情惹得守鶴一愣,按他的瞭解小次郎可不是面對死亡這般淡然的人,而且天下間少有人會如此坦然的面對死亡,這令他感到十分的詫異,任憑他巧舌如簧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小次郎,只得彬彬有禮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次郎看了看,但見筧十藏跟一個忍者斗的十分激烈,幾次機會差點被那忍者斬殺,雖然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可看到這個過程他還是揪心無比。
守鶴道:“這忍者是‘風魔之裡’的特別上忍,叫做鏡,實力強勁非常,但筧十藏也不簡單,竟能跟她鬥那麼久。”
小次郎低聲道:“那是自然,我的朋友們未曾有一個軟蛋!!”
忽而,他看到筧十藏被困在一塊方土之中,方土被風刃沖刷,筧十藏如同甕中之鱉,不論如何也逃脫不了。
就在筧十藏要遭到毒手的時候,突然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力將鏡的所有攻招盡數吸了過去,小次郎遠遠看著氣柱,淚水又一次打溼了眼眶。
他自口中默默的念出‘勾陳’兩個字,咋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守鶴靜靜的看著小次郎,彷彿一個知心好友,在此刻無聲是最好的陪伴,他貼心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既不說惡言也不說安慰的話。
待小次郎痛哭過,守鶴才緩緩開口,“兩世摯友,他甘願為你下界、為你赴死,現在死得其所你應該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