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髏“咯咯”嬌笑道:“你這鬼孩子怨氣倒是重的很,不過你不知道一件事……”骷髏說完緩緩站起了身,又變成了那個端麗無雙的少婦。
那骷髏伸出一隻俏手,擺弄著蔥根之上晶瑩如玉的指甲。
這一刻,小次郎心中再也沒有恐懼,有的是無限的旖旎,甚至連這恐怖的屋子都有了一些趣味。
孩童問道:“什麼事?”
少婦笑了笑走了過來,掐在了那張被水泡的發脹的小臉上,笑眯眯的說道:“重靈之人,要兩個靈魂一起吃才大補。”
那少婦一說完,孩童可怖的臉上漏出驚懼的神色,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骷髏居然想吃了自己。
這話被小次郎聽了去,心裡鬆了一口氣,心道:“原來他倆不是一夥的,這倒是好的很。”
少婦忽而拍了拍孩童的肩膀道:“小朋友,念你也是個可憐之人,我也不欺負你。今天暫且留你一命,下次若還要害人我定不饒你!”
她這語氣依舊嬌媚,可她話裡卻自有一股令人不容置疑的口氣。
那孩童聽後一張臉上滿是失落,十幾年的苦心經營付諸東流。
他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不殺我,我又能去哪?我已經被人困了十幾年,今後還不知要被困住多久。不如你今日殺我,讓我解脫吧。”
他眼見報仇無望,居然想尋死,可世上哪有魂魄尋死的道理,有的只是灰飛煙滅。
少婦心中大疑,她實在想不通一個年幼的魂魄居然想透過灰飛煙滅來解脫。她左思右想,忽而腦海中蹦出一個令人恐怖的事情——奪舍!
奪舍乃是將某一人的靈魂強行注入另一人的身體裡,從而奪取這個人的身體。宿主被奪舍後,靈魂便被壓制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既逃不掉又死不了,無時無刻的不飽嘗孤獨和黑暗的痛苦,直至靈魂被奪舍之人吞噬。
此等極惡的術法一直在少數喪心病狂又貪生怕死的人手裡,少婦生前雖見多識廣,對此類術法還是見所未見。
她斜眼看向小次郎,嗔怒道:“沒想到你是個如此瘋狂之人,我還以為玲子遇上了什麼好人,未想到是這等貨色!”說罷俏手一揚,向小次郎頭顱襲來。
“玲子?安倍玲子?這女骷髏跟安倍玲子是什麼關係?有話好好說,你別打我啊。”
小次郎死命掙扎,無奈他此刻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待宰的羔羊死前還能叫喚兩聲,可他卻連叫都叫不了。
那俏手襲來無聲無息,卻自帶一股威勢,只是她擊出一半便再也打不下去了,只因此時,小次郎靈體之上突然激射出金光。
仔細看去,金光居然是來自靈體之上的小字,小字遍佈靈體每一個角落,竟是梵文。
少婦被這金光擊的倒退了兩步,跌坐了下去,口中驚呼道:“居然是佛門弟子!不可能!不可能!”
她連說了兩個不可能,顯然是極不相信,試問佛門弟子慈悲為懷又有哪一個會做出奪舍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可那金光溫暖祥和、莊嚴肅穆,不是佛光還能是什麼?她心頭一疑,連站起來都忘了。
這時小次郎腰間一熱,原來是腰間寶劍感應到了什麼兀自震動發燙,不大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出現在眼前,正是‘鬼刃’。
小次郎心中大喜,這下他可有救了,他連忙向‘鬼刃’使眼色,希望‘鬼刃’能夠救他逃出險境。
可‘鬼刃’連瞧都沒瞧他一眼,反而挽起那個婦人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又坐了下去。
“這是什麼情況?!”小次郎心道,他可不想連自己最後一的一點希望都破滅掉。
那個孩童小鬼看到‘鬼刃’也是親切的很,一溜煙的懸空飛了過去,依偎在‘鬼刃’的身旁。
‘鬼刃’左手挽著婦人,右手摸著孩童的腦袋笑道:“你們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這個不打緊,我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