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良沁終於出聲,言了句;“我該打,大嫂打我一巴掌,我心裡好受些。”
“小姐,您別這樣說....”
“大嫂說的沒錯,”良沁聲音很輕,“我對不起傅家,也對不起司令,我誰都對不起。”
“小姐,你別哭。”阿秀看著良沁落淚,只是不忍,她為良沁拭去淚珠,忍不住問她;“您別嫌我多嘴,既然梁建成昨晚來了,您為什麼不讓人抓了他?若能抓了他,不說給老爺和大爺報仇,就連司令,也不用再和渝軍打仗了呀!”
良沁說不出話,隔了許久,才微弱的吐出了一句話來;“阿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讓他死,不能讓他死....”
良沁說完,便是環住了身子,剛低下頭,淚水便是湧了出來,沾溼了睫毛。
專列。
周玉芹走進包廂,軍醫看見她,便是站直了身子,喊了聲;“夫人。”
“司令今天怎樣?”周玉芹走到床前,細細的打量著梁建成的面色,見他面色蒼白,心裡便是又氣又疼。
“夫人不用擔心,子彈擦著肺葉打了過去,萬幸沒有傷著心臟,屬下已經給司令做了手術,等咱們回到川渝,好好調養一陣子,司令便能恢復。”
周玉芹“嗯”了一聲,在梁建成床前坐下,想起他這次甘願舍下一切,拋下自己,冒著大險去金陵找傅良沁,周玉芹不免心寒,可看著梁建成傷重的臉色,那顆心又是軟了下去,她默默握住了梁建成的手,沉默了一會兒,又道;“紹州那邊,情況如何了?”
“謝承東已經攻下了紹州,如今整個江南,都已被江北軍所佔領。”軍醫身邊的侍衛長聽到周玉芹開口,便是恭聲回道。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周玉芹吩咐。
聞言,軍醫與侍衛長皆是走了出去,周玉芹獨自守在包廂,不知過去多久,梁建成終是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司令醒了?”周玉芹淡淡開口。
看見她,梁建成微微怔忪,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金陵,江北軍的子彈從他的胸膛穿過,他當時,只以為自己是死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梁建成聲音乾啞,一笑道;“我居然還活著。”
“司令拋下渝軍,拋下戰事,去找傅良沁,是想帶她走?”周玉芹聲音十分平靜,看著梁建成的眼睛。
“是,我想帶她走。”梁建成十分乾脆的承認。
“她如今是謝承東的寵妾,又剛給謝承東生了個兒子,她在謝承東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風光的不得了,她又怎麼會跟司令走?”周玉芹笑意清冷。
梁建成聞言,便是自嘲一笑,他的目光深空,低聲道;“你說的沒錯,她又怎麼會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