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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覆著新雪,四下白茫茫一片,枯枝亂石散落道旁,淩亂地點出幾筆濃墨色的黑,在群山雪峰裡描白點睛,落在文人眼裡無一不是能當即雅興大發、揮毫潑墨的山水畫卷。
然而方棠卻沒有這個興致,他拎著酒壺,騎在棗紅馬上慢慢往前踱著,壓根不打算搭理身後叫了他一路的慄延臻。
“禦史大人,好探花,理理你夫君。”慄延臻笑道,“是我錯了,不該哄你逗你,讓我家小探花生這麼大的氣。”
方棠背對著他直翻白眼,舉起櫻桃酒灌了兩口,一牽馬韁繩停在道邊,把酒壺往腰間一系,也不理會自己的坐騎,轉身就往斜徑裡走去。
慄延臻跟著下馬,牽著兩人的馬跟著過去,一路來到了凍溪邊,見溪水已經幹涸殆盡,河床上全是綿延的雪,偶爾有幾枚麻雀的爪印橫亙過去。
溪邊有一處涼亭,應該是許久無人打掃,方棠走過去,皺了皺眉,摸了摸身上,似乎想找什麼東西擦一擦。
慄延臻解開自己的鬥篷,往石凳上蓋了下去:“坐吧,這樣就不會弄髒你衣服了。”
“可是你的髒了。”方棠看了一眼,並沒有馬上坐下,“不用這樣,撲撲灰就能坐。”
“我在軍中的時候,一年裡有幾個月都是席天慕地紮營而睡。”慄延臻說,“無妨,給自家夫人墊凳子,我樂意。”
方棠哼了一聲,坐下去,把酒壺擺到桌上。慄延臻從懷裡掏出揣了一路的紙包,展開露出裡面的糕點:“我從宮裡帶的,你喜歡吃,就每樣多拿了些。”
“從十皇子那裡搶的吧?”方棠捏起一塊杏仁酥,“不用嘗就知道了,他殿裡的點心,最愛點丹蔻。”
“嘴巴這麼靈?”慄延臻笑道,“看來還是要多親一親才靈光。”
方棠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瞪眼看著他:“不準親,不準親了!說好私下裡才可以……”
“這裡無人,也算私下。”慄延臻詭辯道,“禦史大人怎麼又變卦,不願意給我親了?”
方棠依舊捂著嘴巴,兔子眼瞪得溜圓,搖頭。
“我沒有變卦。”他掙紮道,“我們回去再……”
慄延臻卻已經俯身靠了過去:“等不了了……”
山上又開始飄雪,一陣風順著山坡席捲而上,吹得枯枝搖晃,飛雪簌簌。
方棠滿臉通紅地靠在慄延臻懷裡,埋著頭不說話。慄延臻晃了晃他,笑出聲來:“怎麼又在害羞?”
懷中人伸出一枚緊握的拳頭,有氣無力地在他肩頭捶了兩下,又軟趴趴落下去,不動了。
這兩拳又換來慄延臻一頓狂風驟雨般的蹂躪。
方棠總覺得自己遭了慄延臻的哄騙,每次聽對方那一番看似有理有據的說辭,他起初總想著這回一定要反駁,可每每聽到最後,整個人總是暈頭轉向的。探花郎靈光無比的小腦袋瓜如鏽澀了一般,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於是方棠又常常生悶氣,氣自己對著慄延臻的時候總是變笨。他總覺得慄延臻很喜歡看他侷促無言的樣子,他越是這樣,對方就越得寸進尺。
慄延臻拿帕子沾了雪水,給方棠仔細清理幹淨,只剩下袍角一點實在頑固的痕跡。他摟緊了方棠,輕聲哄著:“回去再更衣好不好?禦史大人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