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風呼嘯到靜謐無聲。
屋內燈火依舊,北芷秋從夢中驚醒,一張臉慘敗得瘮人。
“長公主,我這裡有這麼可怕,讓你次次在我這裡做噩夢?”
慕沉楠的聲音傳來,他坐在矮几旁,睨著她,眼裡一片森寒。
矮几上放著些藥瓶,想來是去抹藥了,她下手狠,他後頸的傷口很深。
只是髮簪上抹了劇毒,看慕沉楠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很是奇怪。
北芷秋心裡想著,沒回答,伸手去夠一旁的衣服,放下窗簾,將乾淨的中衣穿在身上。
慕沉楠沒再追問,只是看她這動作,周遭散發著蝕骨的寒意,一雙眼冷冷地看向合上的床幔。
久久未見北芷秋出來,慕沉楠眉峰皺起,將窗幔一把掀開,“長公主這是不想見我……”
北芷秋還未穿好,見他突然出現,一股怒氣湧上心口,“慕沉楠,我不是你的奴隸,你不會直接叫我嗎?”
北芷秋怒目錚錚看著他。
他開口就那麼難?
慕沉楠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見她發火,嘴唇微微扯動,散著陰霾的眸子彷彿能直接將人吞裂。
可她坐在床上,伸手扯過被角遮住身體的慌亂樣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雖會伸出爪子撓人,但到底是惹人憐愛多一點。
“這麼兇幹什麼?”慕沉楠長腿隨意橫搭在床沿,慵懶地往床尾一坐,考著床柩,似笑非笑,“又不是沒見過。”
穿個衣服,有必要這麼躲著?
北芷秋狠狠剜他一眼,將胸前的被子扯得更高,又別過頭去,“你不能隨意侮辱我,也是我的底線。”
她昨晚剛告誡過他不要碰她的底線!
“侮辱?”慕沉楠嗤笑,“長公主管這叫侮辱?”
“難道不是嗎?慕沉楠,誰跟你說,可以……”
北芷秋頓了下來,成親之前,慕沉楠說過他無父無母,這時候說個話,無疑是自找苦吃。
想了想,北芷秋一頭轉進被子,胡亂將衣服套上,腰間的帶子一系,又從被子裡鑽出來,清秀的長髮被弄得有些凌亂。
慕沉楠發笑,“長公主這不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