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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囚禁在此的女人,居然是前太子妃?
方棠震驚地看著面前已經完全不成人形的太子妃,對方形同枯槁的面龐被門外投射進來的光束映亮,四肢骨瘦如柴,寬大的灰色衣裳下面露出枯骨一般的十指,每一根上面都沾染了血跡,指尖被磨得潰爛,而一旁的牆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當時陛下登基,沒多久太子妃便失蹤了,怎麼會被關在這裡?”他喃喃道,“是陛下的旨意嗎?”
“你可知這位太子妃的家世嗎?”東陽郡主問道,“曾經的太子太保家二小姐,太保夫人嫡出的女兒,幼時原本是與當今陛下定了婚約的,她的長姐才是原本要許給前太子的人。不過她長姐未及笄便病死了,剛巧陛下的生母淑妃也早已過世,陛下年幼失恃,又連帶著被先帝冷落,因此太保一家順水推舟,以幼弟應謙讓長兄為由,令陛下解了太子妃與陛下的婚約,轉而投向東宮。”
方棠愣住了,他沒想到皇帝與太保一家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現在的皇後是前太子完婚後,先帝才指給皇帝的,相貌家世都平平,卻一直被皇帝以禮相待。連皇後的父親在朝中都頗受尊敬,雖然庸庸無才,卻從未受過虧待。
“太保一家都是趨炎附勢的貨色,見風使舵、過河拆橋,當年受了淑妃不少好處,轉頭來卻忘恩負義,將事情全然做絕。”東陽郡主冷笑道,“所以陛下登基之後,便要盡數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不過太子妃倒是貞烈,死也不肯順從陛下,才被關在這兒的。”
方棠難以置通道:“陛下……陛下他居然會如此……”
東陽郡主垂眼,不帶半分憐憫地看著已經失心瘋的太子妃,道:“丞相,我想這個道理你我都懂。這世上拜高踩低之人比比皆是,即便是絕世英才,也會被這些髒汙之徒打壓殆盡,永不得出頭,就連我也是如此。”
方棠茫然地看向她,不知何意。
“我只恨自己生為女兒身,明明治國之才絲毫不輸我那些兄長弟弟,卻只因為是女子,便不被允準有自己的野心!”東陽郡主忽然拔高嗓音,厲聲道,“連我的父皇都對我極盡打壓,甚至將我丟出去與沒落將門之子和親!我與慄安都是如此,因為出身、家世而遭人白眼,這天道便是如此不公!”
她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連方棠都不得不承認,朝堂之上的趨附之風有多嚴重。若無世交、師長、親友的扶持與幫襯,寒門學子就算再懸梁刺股半生,也不一定就能爭得出頭之日。
方棠自己曾經也深知世態炎涼之苦,家道中落後不得不自力更生,連考取功名之後也只能做些侍花弄草的閑事,和伴讀的書童毫無兩樣。
“東宮當年何等風光恣意,可我偏偏不幫。我只助忍辱負重、不甘天命之人。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天命就是笑話!我是女子又如何?只要我想要,那麼我所作所為、所思所想,皆是天命!”
東陽郡主說完,目光陡然轉冷,最後瞥了太子妃一眼,吩咐道:“把她放出去,丟在街上自生自滅好了。陛下對她早無興趣,留著也是平白汙損皇家聖譽。”
幾個親兵上前,解開太子妃手腳上的鐵鏈,將已經不會掙紮反抗的女人拖了出去。方棠愣愣地站在原地,從頭到腳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數九寒天冰冷的井水。
沒想到當今的天子居然是如此兇殘暴虐之人,方棠從未設想過自己所輔佐的君主,居然是一個冷血殘暴至極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