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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這麼一樁買賣擺在面前,他們可以召集一些舊部,做這押運糧草的差事,既可發揮他們的特長,又有錢可賺,何樂而不為呢?
沈世禮把他的想法一說,眾人都很滿意。經過一番討論,賀志簫答應以後運糧隊的押運工作,就由沈氏兄弟負責,所需費用由他承擔,糧食運到立即給付!本來那些莊戶想要收些定金,但賀志簫帶的錢的確不夠,葉澶知道契丹人爽直重信,就出面擔保,那些莊戶也都知道葉澶的為人,就同意先出糧。
經過三天的忙碌,第一批幾十萬斤糧食裝車完畢,沈世儀也召集了百十號人的隊伍整裝待發。因為雙方是頭一次做生意,沈氏兄弟、吳闖都要一起跟隨賀志簫到他的領地去看一下,因為以後他們可能要常來常往了!
他們這一走就是一個月,回來的時候竟然帶回了大批的牲口和皮貨。吳闖興奮不已地告訴葉澶,他在拿到糧款以後,順便在大賀氏部落和沿途採購了這些牲口、皮貨,回來一販賣又能掙上一筆。沈氏兄弟也用押運的傭金置辦了不少貨物回來。經過幾天的倒騰,他們這趟遼國之行賺了不少,人人信心大增。
沈世禮考慮了兩天後找到定州府尹,要求組建定州團練,錢款不用府庫承擔,由他們自籌。定州府尹想只要你們不造反,不用府衙掏錢,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吧!於是同意了沈世禮的建議。
沈世禮透過這次遼國之行,看到宋遼之間貿易的頻繁,貨物押運護送的市場需求很大,相比於民間的鏢局,他們這些行伍出身的老兵無論在素質還是規模上都更勝一籌,也更受歡迎。所以他決定自籌錢款組建團練準備大幹一番!
吳闖也告訴葉澶,他現在成了大賀氏在定州的總採辦,大賀氏所有糧食的買賣都交給他打理了!而且他也和沈氏兄弟成了長期的合作夥伴,未來的前景不可估量!看著沈氏兄弟走出了前段時間的頹廢,又生龍活虎,馬不停滴的樣子,葉澶感到很開心。
轉眼七月七了,葉澶帶著端午節時買的禮物,日夜兼程趕回了青州。見過家人以後,他又專門到沈府拜見了沈萬達和沈母,沈萬達很高興,留葉澶在家吃飯,葉澶推辭不過只得留下。在酒席上,葉澶把這兩個月的事情講給了沈家人聽,沈萬達感慨道:“上次他兄弟倆回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我還很擔心,現在看來沒事了!謝謝你葉澶!沒有你遼國之行帶來的機遇,他倆還不知道要頹廢到什麼時候!”葉澶連忙道:“沈大人不要這麼說!我只是隨口一提,事情都是兩位哥哥幹的!”
飯後,葉澶和墨淵到後花園涼亭聊天,兩人坐在石桌旁,墨淵道:“時間過得真快,三年了!”葉澶點頭道:“是呀!”墨淵道:“葉澶,你後悔嗎?”葉澶問道:“後悔什麼?”墨淵道:“當初答應幫我呀!沒想到我會纏你一輩子吧?”葉澶道:“這有什麼可後悔的?認識你是我的榮幸!”墨淵聽了心裡很是受用,但卻撇撇嘴道:“要不是我,你可能會有更好的人生!說不定會成為契丹駙馬!”葉澶知道墨淵實在揶揄他,怪他招呼也不打就跑到遼國去。這次回來關於這事他還沒有向墨淵專門解釋過,現在墨淵都這樣說了,他應該解釋一下了!
於是葉澶就把去遼國的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詳細說了一遍!墨淵聽完道:“葉澶,你說這人與人的關系是不是很奇妙,前幾天還在戰場上廝殺,過兩天就又坐在一起吃飯喝茶!”葉澶點頭道:“是呀,世事無常,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會變的!”墨淵道:“我希望我們的關系永遠不會變!”葉澶道:“嗯,不會變!我們永遠是……”
“夫妻!”墨淵搶過話頭道。葉澶點頭道:“嗯,夫妻!”墨淵接著道:“就像天上的牛郎與織女,無論相隔多遠,經過多久,都是彼此想念的夫妻!”葉澶道:“當然,一生一世!”墨淵道:“不,永生永世!”
葉澶發覺今天的墨淵有些傷感,他不知道這傷感來自哪裡,就小心問道:“墨淵,你今天怎麼了?”
墨淵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以前我不想結婚,有人催著我結,現在想結卻結不了,我有些害怕!”葉澶拍拍她的手道:“沒事的,等國孝期滿,我就回來娶你!”墨淵嬌羞地說道:“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說完把頭靠在葉澶的肩膀上,兩人抬頭看向了天上的銀河,搜尋著牽牛織女星。
葉澶回到家以後,葉母道:“澶兒,有件事我和你父親想和你商量一下!”葉澶道:“娘,什麼事還這麼正式?”葉母道:“你看再過幾個月國孝期就滿了,你和墨淵的婚事就該辦了,去年是有些倉促沒有準備好,今年有時間我和你爹想好好籌辦一下,不能委屈了人家墨淵!咱這家院看著挺大,可住的房間不多,你說是加蓋幾間好還是另外買一處宅院給你們?”
葉澶聽完笑了一下道:“娘,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眼下我還在定州,結了婚墨淵就隨我去定州,住的地方我來想辦法!”
葉母道:“依我看你還是回青州好!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況且現在沈家的公子都在外地,家裡也需要人照應,聽孃的話,你就回來吧!”
葉澶以前還沒想過回青州之類的事情,現在聽母親這麼一說,他有些觸動,是呀!結了婚那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光是家室還有雙方的家族都需要去維系。他不能再無牽無掛一身輕了。弟妹還沒有成家,沈家也是滿門的婦孺,沈萬達雖回來了,但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獨力支撐整個家族有些力不從心了!
葉澶想了一下道:“娘,您說得有道理,我應該回來!這趟我回去後就向上司申請回青州,建屋買房的事等我回來再做打算!”葉母點頭道:“好!回來最好!”
第二天,葉澶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墨淵,墨淵眼裡含淚道:“我其實早就想讓你回來,可又怕你另有打算,所以……”葉澶道:“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沒有為你們著想!現在我想明白了!”
沈萬達聽說葉澶想回青州,也很高興,說道:“回來最好!家裡也都需要你!你去定州申請調職,我在青州幫你打個招呼,太醫院的主管會給我幾分薄面的!”
雖說沈萬達現在是虎落平川,但畢竟餘威還在,而且太醫院的職位又無關痛癢,正好有一個老大夫要退休,太醫院主管很爽快地就答應讓葉澶回來補他的空缺。
葉澶在定州向沈氏兄弟告了別,兄弟倆戀戀不捨,沈世儀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道:“我們都習慣了有你在的日子,你這一走,我可怎麼過呀!”葉澶笑道:“你好好收拾收拾屋子,準備迎娶錢小姐吧!我這是給你們倒地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