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敬天地萬物顯現,二敬諸佛神鬼讓道,三敬列祖列宗庇佑,我殷家終於後繼有人,宗族有望,不求光耀門楣,重塑百年前盛況。只求能夠多生個幾個有資質的娃……”
我就這麼成了殷家的第三百七十七位傳人,爺爺還順嘴給我起了個封號,叫蒼穹。
我聽著嘴角顫抖,太俗了,但爺爺高興啊。
他眼中閃爍著希冀,鄭重握著我的手,道:“阿生,你可要爭氣啊,以後好歹給殷家留個後。不能生也得生一個,咱們殷家能否延續血脈就要靠你了。”
我當時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想不出來,爺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也執拗不過他,一一聽著照做,只求能別作妖,麻溜的跟我去醫院。
當晚,他拷問我背書,並與我說了良多,一邊開啟一瓶酒喝起來,一邊對我的背書很滿意。
喝了沒兩杯,爺爺的酒勁就上來了,淚眼汪汪的說著對不起我,說我前面還有兩個哥哥,均不過百日夭折。
所以,我是第三個孩子,三生名字也是這麼來的。
“阿生,你還記得你體內的那股煞氣嗎?”爺爺忽然問起。
這話將我一下子拉回過去的記憶,這事爺爺曾對我講過。
說人的出生皆具有三魂七魄,才算完整。
說我本來就體弱,在一歲生辰當天,丟失了一魂,正是生命之光,最重要的胎光。
所以那天,我其實是活不下去的,瀕死之時,爺爺為我拼了老命開壇做法,做了殷家的引渡血陣。
以爺爺的靈氣開陣,精氣相護,引一方煞氣入體,最終成功了。
據說那天,爺爺為了護住我的命,身體大不如以前,一夜間老了十歲,面板像枯樹幹,頭髮也幾近全白。
而我的命雖然保住了,不過也烙下了病根,無論什麼節氣,我都畏寒畏熱,身體內水火交融,這些年難受著也習慣了。
從那之後,爺爺更少和外面的人來往,開了個火葬場,這也就罷了,還讓我睡太平間,我一直記著這缺德的事。
“記得,爺爺,你還說那煞氣早晚會損害我,所以才給我胸口烙下了封印。可是爺爺,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煞氣估計早就沒了,您老就別擔心了。”
我安撫爺爺,其實我覺得這些年我都活的很正常。
爺爺欲言又止,他緊緊的握上我的手。
“可是阿生,爺爺終究還是害了你,將你變得似人非人的,畢竟陽體與陰氣共生,並不是長久之象啊,終究是毀了你的一生……”
說到此,他頓住了,抬起蒼老的臉,看的我心像被挖一般,爺爺很少這樣……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