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一週工作又接近尾聲。
在這周時間裡,楚天齊工作非常緊湊,下鄉了兩天,還出席了好幾個會議,坐辦公室時間很少,接到鄉鎮書記、鄉鎮長來電也少了好多。
雖然幾天下來,身上有些乏累,但楚天齊心情不錯。在這一週時間裡,整個工作非常順利,而且沒有遇到任何阻力,不但段成之流沒跳出來,喬金寶也沒有搗亂。據聽說,那些種植經濟作物的鄉鎮幹部勁頭非常足,曲勇、楊福瑞、高佳明等人更是樂開了花。楚天齊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高興成這樣,既是因為農民得到了實惠,推進工作又容易了好多,更是因為藉此上了自己這艘大船。楚天齊聽劉拙說,現在好多科級幹部都以接觸縣長為榮,對那三人更是眼紅的要命。
形勢不錯,但楚天齊沒有沾沾自喜,而是爭分奪秒的工作著。
本來今天下午也準備去下鄉,結果市裡要個報告,楚天齊只好留在辦公室,做起了文件工作。這份報告是由楚天齊授意,劉拙於昨天寫成的。報告整體框架符合要求,重要條目也行,就是個別幾個點還需要微調一下。從下午上班開始,楚天齊用了半個多小時時間,便完成了修改和稽核工作,直接交由劉拙列印、上傳去了。
相比起修正報告,處理積壓檔案卻費了時間,等到把所有檔案處理完,兩個多小時已經過去,都到下午五點多了。
剛伸了懶腰,“篤篤”敲門聲響起。
屋門開啟,劉拙走進屋子,徑直來在辦公桌前,輕聲道:“縣長,中剛農牧公司趙董想見您。”
“趙董?哪個趙董?”楚天齊疑問著。
“原來的安平縣農牧業公司,去年七月份改為股份制,名稱也變更為安平縣中剛農牧業公司,趙中剛董事長。”劉拙給出回覆。
楚天齊“哦”了一聲:“趙中剛?看看哪天有時間。對了,他有什麼事?”
“他沒說。他已經來了。”說到這裡,劉拙又補充著,“我問他預約沒有,他說您認識他哥。”
“他哥?”楚天齊微微皺眉,想了想,說,“讓他來吧。”
在劉拙出去不久,一個男人走進屋子。來人有四十歲左右,長條臉,梳著背頭,有啤酒肚,西裝革履。
“果然年輕有為呀。”來人自來熟,徑直走向辦公桌,伸出右手,“楚縣長,幸會。”
略一遲疑,楚天齊伸手與對方握了一下:“趙董,坐。”
來人沒有按示意到沙發就座,而是徑直坐到了對面椅子上。
看著對方從進門到現在的做派,楚天齊非常不悅,但還是強忍著。不看僧面看佛面,還得看他哥哥面子,可他倆真是哥倆嗎?
來人“吧咂”了一下嘴,說:“哎呀,楚縣長,你這工作夠忙的,來安平縣快一年了,咱倆還沒正式見過一面,有兩次還是在會場遠遠見的。這幾天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發簡訊也不回,我就只好親自來了。”
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得上門拜訪你?楚天齊差點氣樂了。同時也明白一件事,怪不得固定電話未接來電上,一個手機打了好幾次。這個手機號也打了兩次自己手機,還收到了“你在嗎”的簡訊。當時此號碼來電時,楚天齊正在出席會議,見是陌生號碼就沒接,簡訊內容也彆扭,就沒回。原來就是這小子,他也太託大了吧。
“一直沒有一起坐坐,也怪我。總是整天忙個不停,今天去省裡,明天去部裡,成天就是飛機、汽車上度過。聽說你去年還到過原來的牧業公司,那時候我還沒抓全面工作,正好又在國外談專案,也就沒見上你。去年改制以後,我又是成天不在家,你去了也見不到。”來人依舊大大咧咧,一副居高臨下語氣。
楚天齊沉聲道:“說了半天,你是哪位?”
“秘書沒說嗎?”說著話,來人從衣兜裡拽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趙中剛,中剛牧業公司董事長。”
瞅了眼對方單手夾著的名片,楚天齊沒有接,而是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把名片放到桌上,趙中剛“哦”了一聲:“當然有事了,我是來跟縣長理論理論,縣裡不能這麼欺負人吧?我這人歷來把錢財看的很淡,但是卻不能遭人白眼,受不了窩囊氣。我就不明白了,國家給的補貼,我們照樣也種經濟作物,為什麼就沒有我們的份?”
“就是這事?那我知道了,等我問問,讓專人回覆你。”楚天齊淡淡的說。
“楚縣長,別打官腔呀,你這忙的一天不著家,下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呢。不用問了,我現在就把你手下的話告訴你。”說到這裡,趙中剛清清嗓子,學了起來,“你們公司是企業,不是個人,檔案上明確規定,這項政策是專門針對種地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