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珏許諾,事成之後必定重酬,同時朱婧之留在風宅,衣食住行好好伺候,護其周全。朱若庭也不作聲,只是冷笑,臉上的血還在滴。
崔常勝其實心有愧疚,這並不是他希望的過程,本想朱若庭自己答應為風家儲才,但事情發展太快,已經片刻耽誤不得,雖是下策,不過用好朱若庭這顆棋子必然會事半功倍。
風珏喊人,門外又進來一幫人,對著領頭壯漢輕聲說道:“打慘不傷!”
領頭的領命便將朱若庭拖了出去,朱婧之見著哥哥出來,哭鬧大喊往他身邊跑,卻被風鍾靈一把抱在了懷裡,朱若庭抬起頭對著風鍾靈笑了笑,風鍾靈已明白他的意思,點頭回應。
眾壯漢將朱若庭與李戈三人一同拖了出去,風宅門口一頓海扁,打的模樣那是兇狠,路人躲的遠,挨近點湊熱鬧都不敢,事畢壯漢們離去,留下四人躺在街上動彈不得。臨走時大聲喝道:“滾出香露城!”
巡視的衙役看到四人躺在血泊之中,連看都不多看,只是問路人還活著嗎,若是死了喊人收屍,若沒死就隨他去吧,無人敢管,無人敢問,也沒有人願意管。
從早上躺到中午,李戈三人竟然踉踉蹌蹌先爬起來,看到朱若庭一動不動,心中大驚,趕忙艱難走過去,只見得少年紅眼,眼神空洞,淚水滑落,雖有呼吸但卻與死了無恙。
三人受傷,意外的是渾身淤青,但筋骨無礙,疼痛難忍,咬牙把朱若庭扶起來,一瘸一拐的慢慢離開。路人皆是冷眼嘲笑議論,背後指指點點,李戈三人打流混世早已習慣,朱若庭將所有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如刀鑽於心。
好不容易蹣跚到住處,胖矮的租婆早已在門口久候,雙手叉腰沒個好臉,看見四人攙扶回來,立刻氣勢洶洶上前,惡聲道:“我告你,立刻給我搬走!”
衝的是朱若庭,但李戈卻開口道:“租婆,要不要這麼落井下石,沒看到我們幾個傷的這麼重嗎?”
“輪到你小子說話嗎!”租婆更來氣,“你們三個的房租還沒交呢,沒趕你們走還敢在這和我叫囂!”
李戈說道:“莫欺少年窮,等將來兄弟幾個發達了,有你好的!”
“少年個屁!”租婆罵道:“三個二十多歲人,幹正經的不行,幹不正經的更不行,垃圾!要不是看你從小在這長大,老孃早把你趕走了!”
李戈竟被堵的一句話說不上來,阿仁大聲喝道:“租婆你不要太過分!”
阿久也是跟著喝道:“太過分!”
“閉嘴!”租婆大喝,阿仁阿久立刻不敢多言,租婆指著朱若庭說道:“你個新來的小子,幹什麼不好,得罪風家,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這容不下你!”
朱若庭不語,緩緩伸手向租婆,突然抓住租婆,把她拉到自己眼前,面貼面租婆看見沾滿鮮血的臉上,一雙眼睛如野獸,殺氣四射,寒光凜凜。
手鬆開,租婆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李戈三人愣住不知發生了什麼,卻只聽朱若庭輕聲道:“進去!”見租婆不再阻攔,立刻將朱若庭扶了進去。
關上門,朱若庭推開三人,到水桶前洗了把臉,然後轉頭對著李戈三人說道:“不要吵我!”說完推開房門,走進去便倒在了床上。
三人見這情況傻眼,相互看看,李戈說道:“老四這是怎麼了?”
阿仁道:“感覺他怪怪的!”
阿久不以為然:“有啥怪,被揍成這樣,肯定要休息養養!”
“那我們呢?”阿仁問道。
李戈說道:“當然在這陪他,等他醒!”
三人點點頭,也不經同意便進了屋,一點不客氣各自找了個地方,揉傷的揉傷,休息的休息。
朱若庭再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屋外還是一片漆黑。李戈三人地上,桌上,椅子呼呼睡著。看了看他們,然後把身上滿是血跡的衣服脫下,這也是他娘生前為他做的,就在院子裡,點了把火將衣服燒掉,井裡打水,洗了把澡,然後換了身粗布麻衣。
再走回屋子裡,猛的一拍桌子,三人被驚醒,恐慌的看著朱若庭,他一言不發,但明顯覺得和之前判若兩人,不清楚是因為衣服還是神色,說不上來。
“老四,你嚇死我了!”李戈說道,然後關切的問:“那幫人打你打的最重,你沒事吧?”
阿仁和阿久也齊聲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