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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沒用的,就算你把我的眼睛弄瞎,耳朵紮聾了,你仍舊活在我的心裡。只要我的心還活著,就能看到你,聽到你,深愛你。”
男人滿臉是血,一邊耳朵還紮著根尖銳的樹枝,唐安寧正是用這個,刺破他耳膜。
雨,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月色寒白,瘮瘮森森,如同恐怖片場景。
唐安寧機械般地轉身,眼神空洞,神色木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她的身軀仍在劇烈地篩擺著,也不知是冷的,還是被風吹的,彷彿隨時,都會傾倒下去。
“安寧!”
一隻有力的大手,驟然捏住了她的腕骨。
她一動不動,目光直直地,定定地望著正前方,聲音清冷:“放手!”
顧北清呼吸一窒,看著女人慘白無神的小臉,鷹眸縮了縮,大手依然固執地握著她。
“我讓你放手,你聽到沒有!”
女人驟然發怒,用力地甩著自己的手。
可是男人的手,像鐵鉗般,怎麼也甩不開。
“你要去哪?”
顧北清死死握著她手腕,哪怕看到女人因為被捏疼,眉心都緊蹙起來,也沒有鬆手。
“我要去哪關你什麼事!顧北清,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不關你的事!”
唐安寧大聲地嘶吼著,用力地掙紮著。
她實在掙脫不了男人的桎梏,於是,就那麼拖著被控制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一步,又一步。
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濕意,白色的沙子,似乎也變得更加細膩了。
可她就像是沒有任何感般,仍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到底是要去哪裡,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心底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個聲音在吶喊,她要走,離開這裡,離開所有的一切,回到美國,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