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僅擺著一個炭盆,在寒冷的北州並不夠用,屋內依舊冷嗖嗖的。
燕泓披著貂毛大襖,臉色依舊蒼白,他翻閱著賬本,眸光微動:“這批棉衣的價格,比市價要高上許多。”
比正常購買,多花費了不少銀子。
何席笑著:“大啟也是冰天雪地,能弄到這批棉衣已經不易,自然是要花費大價格才能買到的。”
燕泓放下了賬本,沒與何席扯皮。
“的確是這個理。”燕泓說道,“造勢,就得費銀子。”
何席點點頭,暗忖這位楚王也是上道,此次他家大人,也是一箭雙鵰。
燕泓打了個眼色,家臣就將一萬兩銀票給了何席。
何席清點過後,嘴角笑意綻開,便說:“殿下,小的即刻去辦。”
雖然朝廷撥了銀子,但燕泓不能高價買下這些棉衣,只能私底下掏錢。
看來這些年燕泓也斂財不少,不然怎會如此大方。
家臣看著何席離開後,不由得嘆息一聲:“殿下,這都是王妃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銀子啊,這樣動用了,王妃怕是會發怒。”
燕泓想起李純寶那炸毛的模樣,臉色溫柔了幾分:“無妨,她說本王揮霍多少,就能賺回多少。”
家臣汗顏,心想王妃再能賺錢,也禁不住殿下你這樣嚯嚯啊。
燕泓瞥了他一眼,慢聲道:“查清楚何席與誰交接即可,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一來要打草驚蛇,二來是現在百姓的確需要棉衣過冬。”
“屬下明白。”家臣過去用鑷子撥弄了一下炭盆,嘆息道,“今年天氣反常,偏偏陛下就不在黎都,哎,讓姜哲這些狗賊渾水摸魚了。”
也不知道六部斂了多少財。
衛生部向戶部要銀子,戶部從來都是拖拖拉拉的,有時候還得是王妃先墊上,又或者王妃自己出了私銀。
燕泓眸光陰沉,他此刻的臉色好了許多。
“姜哲是中書令的學生,一向是做得滴水不漏的,他們都是鐵釘子,父皇有時候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燕泓說著,“不過他們在南州攪風攪雨,又想插手我家的事情,這就有點太過了。”
無官不貪,他還是深知這個道理的,只要能乾點實事,他也不知道如此氣惱。
可現在,姜哲欺負到他頭上來了,還想著分化他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