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開了春,仍有點寒風,從窗縫中貫入,帶著潮溼陰寒的氣息,屋子裡的燭火不時晃動著。
終於,木門再是一開,楚承賢披著黑袍,走了進來。
他被幽禁半年,再出現在別人跟前,氣質沉靜,已經沒了往日的浮躁。
楚承賢恭敬的揖手做禮:“外祖父安好,凌王安好。”
定遠侯咧嘴一笑:“躲避皇上的耳目不容易吧?快來坐下吧。”
楚承賢把門關上後,才過去在側邊坐下, 他不露痕跡的瞥了楚霽風的一眼,依舊是被楚霽風的強悍氣勢微微震懾住了。
他暗附,這病秧子怎麼還是這般精神奕奕的?
“不知為何,皇上把我府邸周邊的耳目調走了許多,我此次出來並不算艱難。”楚承賢說道。
他這些日子當庶人當習慣了,已經對啟武帝改了口,不再喊父皇了。
若換了以前,他是沒法親自出來的。
說完,楚承賢親自給兩人斟了杯小酒。
定遠侯很是滿意,看來楚承賢被貶為庶人是一件好事,懂得對他這個外祖尊敬些了。
他轉而看向楚霽風,道:“王爺,皇上的乾坤宮有禁衛軍把守著,就連皇后也不能進去探視,也不知道皇上的病情如何。”
這種情況下,他們是很被動的。
時至今日,啟武帝還沒有拿定主意下旨,他若一命嗚呼,楚承賢若真是庶人身份,就沒有爭奪皇位的資格,他們就師出無名。
到時候,他們就有可能白費功夫一場了。
楚霽風也是驚詫於啟武帝為何忽然病重,畢竟他知道啟武帝服用了金丹,多活個十年都不是問題呢。
他神緒一斂,說道:“太醫無計可施,大概就在這幾日了。”
定遠侯的心沉了沉,楚霽風在宮裡果然有不少耳目,連乾坤宮的訊息都能打聽到。
楚承賢再也無法冷靜,眼睛睜大,身子微微靠前:“就在這幾日?皇上似乎不想恢復我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