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朔黑暗的心裡只想除掉這兩位兄長,給自己即位鋪平道路。對兩人說什麼做什麼根本無法入耳。現在見兩位哥哥都不理會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但表面又不好發洩,畢竟是在給急子國生日,而且是在急子的府邸。姬朔便故意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從席上溜掉了。
姬朔一路在心中詛咒兩個兄長,可是現在還找不到機會對兩位兄長下手。走著走著,這個姬朔計上心來。
姬朔來到母親宣姜的住處,便哭著對齊姜說:“母親,不得了了!急子竟敢誣衊我!”
“怎麼回事?他急子竟敢如此大膽汙衊我兒!快說!”
姬朔因為假哭也沒用淚水,見母親問津就編出一片胡言來。
姬朔說:“母親,急子欺負孩兒年幼,竟然在席間稱我為‘兒子’!我和哥哥本是好意給他敬酒,他居然如此輕狂。孩兒一時生氣,說了他幾句,他卻說:‘你母親本來是我的原配妻子,你就是叫我一聲‘爹爹’,也是份內的事!”
宣姜一聽,又羞又怒。追問一句:“他真是這麼說的?”
姬朔回答一說:“那還有假!”不過有補充一句:“不這樣說父公不會去恨急子!”
宣姜明白這是姬朔造謠,不過這個謊言確實可以撼動衛宣公的。將暗自點頭說:“有道理。”
宣姜故作憤怒地去找衛宣公。見到衛宣公便哭得嗚嗚咽咽,鼻涕一把淚一把地,似乎委屈得不行。
衛宣公追問何事,宣姜就在姬朔編造的謊言中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哪有這樣的下流胚,藉著酒勁就讓姬朔叫他爹爹。朔兒不肯叫,頂他了兩句。他便說:‘我母親夷姜,本來也是我父親的庶母。你母親恰巧又是我的原配妻子,等到我繼位,再把你母親討回來,你不就要喊我爹爹了嗎?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衛宣公聽後火冒三丈。翅膀還沒硬呢,就想篡奪自己的君位、就想霸佔自己的女人,真是太狂妄了!衛宣公越想越氣,立刻命令內侍,把夷姜叫到跟前,咆哮著大罵一頓。責怪他教子不嚴,把急子調教成下流胚,怎麼配做世子!最後惡狠狠地扔下一句話:
“你教育的急子如此膽大妄為、窮兇極惡,我還能讓他做世子即位嗎?”
夷姜聽了這句話,趕緊跪下給衛宣公磕頭,嘴裡說:“都是臣妾的錯,急子是個好孩子,怪就怪臣妾……,主公無論如何都要原諒他一回。”
夷姜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以此來保護急子。
夷姜自從得到衛宣公的恩寵,對衛宣公感恩戴德。雖然說朝廷中有人另眼看自己,但她無怨無悔。尤其衛宣公將急子立為世子之後,更是殷勤備至。後來因為衛宣公納了兒媳宣姜,從此夷姜就被冷落一旁。宮清人冷,日日以寂寞為伴。那與自己的侄女宣姜相比,自己的確是徐娘半老,那點風韻早被衛宣公拋之夭夭。幾次試圖接近衛宣公,都被宣姜的目光遏制住了。偶爾碰見衛宣公,也無心看自己一眼。本來已心如死灰,卻又怎麼受得了衛宣公這番斥責!尤其是把急子的命運也攪合進來,更讓她無法自拔。夷姜以為是因為自己而影響急子,想想活著無奈,有苦不能訴,有冤無處伸,又在影響兒子急子,於是就上吊自殺了。
急子發現母親自縊而死,知道是宣姜暗中使壞,父親不明真相錯怪母親的原因。心中充滿憤懣。
不過這個急子雖然心裡怨恨父親更怨恨宣姜,卻又不敢多說話。在宮中從此形影孤單,只是日日思念母親悲痛難過。
宣姜明白,夷姜之死,罪在自己,急子一定會心裡忌恨,有朝一日急子真的繼位,她宣姜必死無疑。想到這裡那種陰狠以達到極致了。
急子不死,我母子性命不保。宣姜心裡這樣想,就決定儘快催促衛宣公對急子下毒手。
宣姜和姬朔就趁機連續對衛宣公屢進讒言,說急子暗地裡要為夷姜報仇,說急子暗地裡謾罵父公無情無德,說急子發誓即位後先殺了宣姜……等等。以急子在威脅自己的性命為由跟衛宣公鬧死鬧活,非置之於死地不可。
衛宣公終於敵不過母子二人的攻勢,只好答應借他人之手殺了急子,並且讓他死在路上,不要死在國內。
姬朔得知父公答應殺急子,就自告奮勇,讓父親把這事交給自己來辦。
衛宣公懷疑地看著這個只有十來歲的姬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