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下藥
無極老人似乎毫不詫異：“顏禮澤並不是你生父，顏禮卓才是，對嗎？你是那個孩子？”
顏明彰又行了一禮，拿出了懷裡的玉笛：“是，我就是您救下的那個五歲男童。父母被害後，大伯便將我過繼到了他那房。”
無極老人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早就聽聞顏家家主顏禮澤愛妻，雖然妻子一無所出，兩人仍恩愛非凡。他膝下無子，將你過繼過去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顏明彰心中急切想要知道答案，捏緊了手裡的玉笛。
無極老人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想騙你，當年你父母並不是我所殺，我當時知道這個訊息，趕到時他們已經全部遇害了……”
“那您一定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對嗎？”顏明彰雖然心中其實早有猜測，可是親耳聽到無極老人說自己沒有殺害父母時，他還是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容婉吟。
“孩子，放棄吧，這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如果我說不知道，你不會信，可是我告訴你，你也奈何不了他……何苦呢……放下吧！”無極老人喝了一口悶酒，嘆氣道。
“是他……坐在最高位上的那位，對嗎？”顏明彰肯定了心中所想。
無極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為什麼？”顏明彰眼眶通紅，雖然他很早以前就有猜測，但是當真正確認那人就是兇手時，他還是有些抗拒。那人也曾是明君，也曾親切地關心他，讓他好好讀書，將來要成為大周的棟樑之才。
“帝王的心思我們草民怎麼能妄加猜測呢……帝王的疑心一旦起了，就像肉裡的刺一般，不拔出來，怎麼能睡得安穩？”無極老人搖了搖頭，自嘲道。
顏明彰心中有些悲哀，就因為這些無端的疑心，自己的爹孃就要做刀下亡魂……
“當年，你爹孃意外知道了一件秘聞，事關那個人的出生。而當時即將舉行登基大典，他又怎麼可能讓這不安定因素存在呢？自然是除之而後快了……”無極老人把玩著手裡的杯子，冷笑道。
“出生？”
“據悉，你爹孃拿到了一樣東西——一樣能夠證明他並不是先皇骨肉的證據，而這證據也變成了催命符。”無極老人點了點頭，接著說，“我日夜兼程，趕去救你爹孃，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這些事情，就是你爹臨死前，親口告訴我的。只可惜，關鍵的證據已經被拿走了，這些年，其實我也沒有證據。”
“而正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他放了你一馬？”顏明彰有疑惑，為什麼無極老人知道這秘密，卻能安然無恙。
“哈哈哈，他當然想殺我，只是他沒那個本事罷了，這也算是我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吧……畢竟……”無極老人頓了頓，仰頭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畢竟，我當了那麼多年的太傅，總還有些情分吧……”
無極老人說著有情分，可是聲音卻有些顫抖。
“好了，臭小子，你想知道的，我能說的都說了，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無極老人收斂了神情，似笑非笑地看著顏明彰。
顏明彰神色嚴肅，連忙拱手道歉：“是晚輩無禮了，前輩恕罪……”
“恕罪？再來一次，你難道就不會給我下毒了嗎？”無極老人伸出手，手卻無力拿起一個酒杯。
“這毒叫什麼？”無極老人倒是毫無生氣之意。
“軟骨散……”顏明彰謙遜道，“晚輩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此藥的配方，然後加以改良，半個時辰以後，就可以自行解除。晚輩親自試過藥。”
“有點意思……”無極老人笑著又指了指這片竹林，“那這改良過的無極八卦陣呢？你又從何學來的？你知道，這無極八卦陣是誰創的嗎？”
顏明彰自然知道，當時從阿寶那讀過的那本書，當時就知道這是為無極老人所創：“知道，但是鑄劍者也可以死於自己所鑄之劍。”
“哼，所以我就特別討厭你們這些聰明人。”無極老人冷哼一聲，“是不是如果我說，我確實是殺害你父母的兇手，你就要用你懷裡的弓弩來將我射殺？你就不怕我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