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月亮灑下破碎的月光,為一排排的破舊房屋對映出黑與白的邊界。
高大的圍牆在夜裡熄滅了白天的超凡光芒——黑暗的世界會讓它保護的東西成為獵物——如果光還在的話。
月光,為它投下黑暗的影子,籠罩了一些靠近它的屋子。
她在黑暗的保護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眼前在月光下顯得單薄的身影身後,就這麼靜靜地觀察著對方。
很顯然,在她收到那封信之後,她的潛意識就開始勾勒出寄信人的模樣。
藍色頭髮、紅藍異色眼、孩子的身軀……
這就是她所侍奉的存在的其中一個模樣,在十年前的那個遊戲中,這位存在有著另一副面容。
作為參與了他遊戲的一份子,她自然也對這位存在有了必要的瞭解。
在那個遊戲之前,這位存在的面容,只是一層表皮,另一個熟睡的他則被某種未知的手段隱藏進了這層表皮中。
這意味著,憑她對這位存在的認知,她能透過這種前後的聯絡判斷出眼前的究竟是否屬於她所侍奉的主人。
這位主人改變了她的生物特性,使得自己的“異常”在生物行列中變得更加詭譎和隱秘。
這也是她出現在了這座城市的原因。
在收到信後,她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裡,靠著一些特殊途徑。
而這裡,便是與他的會面地點。
一切都很符合主人的定義,無論是外貌,還是夜間一名孩子出現在這裡的合理性,這都定義了眼前的存在便是她的主人。
不過……
她能清晰感知到,眼前的主人並不是一層表皮——他或許和原來一模一樣,但並不是原本的那個他。
眼前的存在——更弱了——不是被囚禁在表皮導致的孱弱——而是從裡到外的弱小。
她能輕而易舉地殺死眼前的存在。
或許這的確是主人,但對於一個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主人,侍奉本身是否還有意義呢?
她需要檢驗。
於是,她開始行動了。
她朝著眼前的存在不斷靠近,她特殊的生物特性讓她做到了悄無聲息。
人類絕對發現不了她。
她與眼前的存在越來越近,直至她看清了對方那蒼白色的,如同雪一般的面板。
她注視著對方裸露出來的脖子,纖細而嬌嫩。
對方身體散發出的熱量也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
體溫比一般人還要低一些。
這並不是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