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那麼喜歡花啊?”
“你還記得麼,那年我過生日,我一回來啊,你已經在咱們房子裡擺了一天一地的花,害得我過敏症都跑出來了,結果咱們連夜把花全給扔了。”
“呵,看來你全忘了,也對,你連我公司的電話號碼都不記著了。”
“……”
褚青喏喏的,謹慎的,裝成不經意的探究,提起當年倆人的快樂日子……完完全全的低到塵埃裡,而且他心中有愧,這種低,就顯得愈加強烈。
劉曄見他的樣子,簡直快崩潰了,強忍著噴薄而出的情緒,勉強對完了一場戲。
“咔!精彩精彩!”
關金鵬喊了停,表示極其滿意,又看了看錶,招手喚過助理,問:“盒飯來了麼?”
“說在路上呢,十幾分鍾就到。”
這麼點功夫肯定不夠再接著拍,今天的戲份還剩三場,時間比較寬裕,阿關索性道:“大家先休息吧,吃完飯繼續。”
“好嘞!”
“那塊收拾收拾,飯都沒地方放!”
劇組人員紛紛應著,三三兩兩的散去,抽菸的抽菸,放風的放風。
褚青裹著羽絨服,懶得動彈,費勁的挺了挺腰,全身的細胞都透著股痠痛。沒辦法,近兩個月來,他真的覺得太累了。
並非體力的透支,就是心累。
他把那霸道總裁琢磨得透透的了,耗掉的心血,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角色。觀眾眼中,或許都認為藍宇是弱者,標準的悲劇人物。實際上,捍東才是充滿哀傷性的失敗者。
起初,陳捍東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藍宇,肆意放縱,枉顧眼前。
等後來,當他體會到這份感情時,想愛又不敢愛,反倒跟個不靠譜的女人,度過了三年操蛋的婚姻。
到最後,終於可以擺脫一切束縛,倆人準備沒羞沒臊的過幸福生活了,藍宇卻掛了。
如此的經歷,才堪稱悲痛莫名,無處訴說,都是宿命。
拍戲時,褚青得完全融進角色的情感世界,他需要愛著藍宇,需要把劉燁當成藍宇去愛。但每天收工了,還偏偏得從角色中抽離,回到現實的日子。在表演與真實之間,就這麼疲憊的遊離著。
更何況,拍戲不是按照時間順序拍的,他一會是十年前的捍東,意氣風發;一會又是十年後的捍東,滄桑落魄。
這種跨度極大的反差而造成的虛脫感,就四個字,心力交瘁……
“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