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97年開始算的話,應該快五年了。”
“哦?”老頭微怔,隨即笑道:“入行這麼短的時間,就取得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
“您過獎了,我只是運氣不錯,碰到那麼多願意耐心教導我的前輩。像賈璋柯,樓燁,還有姜聞,關金鵬等等,都算是我的老師。”
“說起來,我以前僅是個不入流的演員,也是因為碰到了一位好老師,才懂得什麼叫做表演。”
老頭隨便一提,褚青倒來了興致,他了解過這位的經歷,說相聲出身,後來演電影,後來又自導自演,還拿過不少大獎,在西方聲譽頗高。
這麼牛*逼的人物,故事自然傳奇,他便問道:“您能不能詳細講講?”
老頭笑了聲,沒拒絕,開口道:“我的老師是大島渚先生,當時我演一名沒有文化虐待戰俘的軍官。他要求我不要有任何表情,沉默寡言,完全區別於我在電視中的刻薄形象……”
他慢慢悠悠講,褚青認認真真聽,居然有種感同身受的奇妙共鳴。
北野武瞧他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笑問:“看得出來,你肯定也有類似的體會。”
“呵,我比您差遠了,我就是扮演一個盲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感覺。”
“盲人?”
老頭眨了眨小眼睛,道:“你可不可以表演一段?”
“呃……”
褚青摸不著頭腦,瞥了下市川,對方回了個肯定的意思,便道:“那您別見笑。”
話音方落,他就閉上眼睛,然後微微歪頭,脖子往前伸。
左手緊緊把著桌角,右手在桌面顫顫的點了幾下,忽聽“當”地一聲清脆,指尖觸到了杯子。
纖長的手指莫名一頓,往後縮了半寸,緊接著五指張開,緩慢而輕柔的,感受著那尊細瓷的輪廓和大小。
摩挲了大概兩秒鐘,他才確信的拈住杯口,拿起沾了沾唇。
…………
北野武本是無心要求,褚青亦是客套應對,誰知恰好撞到了一起,噼裡啪啦的火花四濺。
對於日本電影,他的印象無非是從光月到希志,其他的一無所知。比較熟的是電視劇,《東京愛情故事》,《同一屋簷下》,《悠長假期》什麼的,中學時候還特意買過VCD收藏。
沒成想,跑東京參加個小影展,竟然談妥了一部片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