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沒辦法,只得讓葉開把行李送回家,兩口子直奔飯館。
…………
“唉,你說你……”
臨近午夜,兩味爺的小飯桌裡,他看著得得瑟瑟赴約的元蕾,感覺特蛋疼。
“我什麼我,我是幫你好不好?”
她翻了個白眼,道:“要不是我們發力,你什麼時候能見光?現在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別賣關子了!快點說,什麼情況這是?”
範小爺邊忙著往嘴裡塞東西,邊揪著她問。
元蕾坐定,還有閒心倒了杯茶,笑道:“我給你們從頭捋一捋。”
“咱們先說政策,現在制度和市場雙重開放,這是主流趨勢,誰也改變不了。上頭一發話,底下人只能過猶不及,而不會力不從心。”
“然後說人,電影局的新當家叫佟崗,這人我以前採訪過,雖然官僚氣,但還算明時務,有魄力。你這事,屬於歷史遺留問題,而且是小問題。現在中央*班子都換了,電影局前任的那點破事,根本不足一提。”
“咱們再說你,青哥,別小瞧了自己,你現是國內演員在海外最有影響力的那一撥。電影產業既然要搞改革,搞開放,那就得樹典型,找標準。可以說,你就是典型,就是標準。咱們啊,非常簡單,甭管什麼事兒,只要碰到特殊時期,那肯定就特殊解決。”
“……”
褚青和範小爺都聽傻了,盯著這胖乎乎的妹子指點江山。
元蕾喝了口茶,緩了緩,道:“現在就是特殊時期,你就是特殊解決。哪會你被封殺,是硬性招安,這會你拿影*帝,就變成軟性招安了,其實都一樣,都為了他們的臉面,你還得感恩戴德。”
“那,那你剛才說就差一層窗戶紙是咋回事?”範小爺好容易理清了思路,又問道。
“呵……”
元蕾笑了笑,反問了一句:“你們回來的時候,不是碰到好些記者麼?你們注意了沒,裡面肯定沒有電視臺的記者。”
“呃……”
褚青想了想,道:“好像,好像是沒有。”
“吶,這就是窗戶紙了。”
那妹子繼續給倆半文盲上課,道:“2000年有個同行,寫姜聞和地下電影,最後搞得自己寫檢查,而且通報批評。可這會我發了那篇稿,只是內部檢討。什麼叫內部檢討,簡直扯淡,走形式的。官方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扭扭捏捏的說,啊!咱們別提對錯,就當你這事沒發生過。”
“這就是放開了!不然你以為那些記者吃飽了撐的,敢去接你的機?”
元蕾講的興起,胖臉都紅撲撲的,道:“現在的情況,平媒和網路基本沒問題,你已經見光了。但對公眾來說,所謂的解禁與否,還是得看電視臺。不過那幫人比我們謹慎多了,不見兔子不撒鷹,都憋著呢。”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做些公關?”範小爺接茬道。
“等!什麼也不用做,等這撥熱鬧過去,等再次風平浪靜,等他們心裡有底,確認沒事了之後,自然會巴巴的貼上來。”
元蕾一攤手,蓋棺定論道:“到時候選擇權就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