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怔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竟帶了幾分讚許:“倒也是個痴人!”
“明日四更,云何寺!”
褚青大步一邁,頓時欺身上前,待說罷,又是身形一轉,不見蹤影。
“咔!好!”
蘇照彬猛拍著巴掌,大聲叫好。
“嗡嗡嗡!”
圍觀眾人也逐漸散去,邊走便小聲議論。
金士傑是個狠角色,大家都看出來了,那瘦削的身子裡就像藏著利刃,殺人無形。褚青呢,卻得品上兩品,初看,只覺訥訥不能言,末了才發現,那只是藏拙內秀,蘊涵深厚。
至於倆人之間,更是無需多說,你打磨到極致,我自能領會到極致。
而褚青一場戲下來,身心通透,還為金老師的戲份不多而可惜。他正想進車休息,忽地一扭頭,目光停在一個人身上,喚了聲:
“師師!”
…………
劉師師入院十幾天,初時有王愷陪伴,王愷走後又有包子搗亂,倒也不寂寞。蘇照彬沒讓她立時上戲,便在酒店歇了兩日。
這段時間裡,說大徹大悟太誇張,但心思明瞭還是有的。
住院沒幾天,她就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同時也清楚了老師的態度。包子生病,他也會這麼做,齊曦生病,他仍然會這麼做。幾人都是他的學生,都是他的晚輩,或者說,都是他的朋友。
這種感情,與愛情無關。
以前呢,是暗自喜歡,她可以認為對方不知道。現在呢,這層東西被捅破,她只覺得難受,幾乎每天夜裡都會蒙著頭偷偷哭。
但哭過之後,小姑娘又很迷茫,不曉得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而此刻,當那個男人像以前一樣叫自己的名字時,她竟然沒了期待,取代的是尷尬、逃避和不知所措。
“師師!”
褚青見她戳在原地不動,便湊了過來,問:“你怎麼過來了?”沒等對方回答,他又道:“啊,我都忘了,今兒你有戲。”
“……”
他的態度始終如一,沒有絲毫變化,可越是這樣,小姑娘就越慌張,磕磕巴巴道:“我,我歇的也差不多了,不想耽誤大家進度。”
“呵,有這心意就好。”
他笑了笑,又問:“對了,你今天拍哪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