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褚青拍了拍手,道:“你回家就照這個順序自己再演一遍,看看有什麼不同的。下一位!”
同學們一開始很奇怪,這兩隻怎麼就嘮上了,直聽到這裡,才咂吧出點滋味。不過也都是孩子,有懂的,有不懂的,有似懂非懂的,總之大多都有點收穫。
褚青這兩天拼死複習了下那什麼斯基的表演體系,也就是他最認同的那個觀點:任何表演都要合乎心理邏輯。
他就牢牢記住這一條,點評的時候也儘量往這個方向上去引導。不奢求學生們能有多少體會,他自己都沒整明白呢。只希望他們在表演的時候,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而不是說只會用誇張搞笑的動作和表情引人眼球。
然後,就到了張靜。
她收回看向某人的那種欣賞欽佩的眼神,慢慢上前。演的也很簡單,大意就是一個學生在看放榜時的心理變化。談不上出彩,只能說中規中矩。
等三十幾個人全都來了一遍,時間也差不多了。宣佈下課後,褚青對張靜眨了眨眼,這姑娘就不急不慢的坐在哪收拾書包。
等其他人都走了,這貨忙道:“哎你幫我弄一下這機器,看看都錄上沒?”
張靜沒想到他來這麼句話,呆滯了幾秒鐘,才走過來擺弄了一下,關掉機器,道:“帶子差點就滿了,還好都錄上了。”
褚青松了口氣,這才問道:“你咋還上培訓班了?”
張靜道:“我一直都挺想上的。”
“那你過年回家麼?”
“回啊。”
“……”
他跟這女生說話總覺著不太順暢,話題隨時都會終止,把機器裝進包,拿起三腳架,道:“走吧,今兒多虧你了。”
張靜輕笑,沒說什麼,也沒問他為毛莫名其妙的來上課。
倆人出了教學樓,就覺眼前一暗,在教室裡開著燈還不覺得,此時才發現,外面已經灰白一片。
下午五點多,剛矇矇黑,白茫茫大雪反射著天光,卻呈現出暗暗的灰色。抬頭看,上邊就像裂開個大口子,雪花紛紛揚揚的往下灑。
“你住哪啊?”褚青問。
“租了個短租房。”
“呃,我送你回去吧。”他看著這撒潑的雪,猶豫道。
“不用了,離得不遠。”張靜道。
“那你小心點,我去還機器。”
“嗯,拜拜。”
張靜看著他跑到對面樓裡,忽地抿了抿嘴,也邁出腳。
許是太滑了,她腳剛踩下去,就覺著鞋底一出溜,然後就失去重心摔在臺階上。後腰正磕在稜上,雖有厚衣服緩衝了下,那也疼得哧牙咧嘴的,坐在哪好半天都沒起來。
那邊褚青還了機器,出來就見她癱坐在哪,連忙過去,道:“摔著了?有事沒?”
張靜小臉疼得刷白,道:“沒事,緩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