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見狀,又加把勁兒道:“要不咱們先試一次,你什麼也別管,就好好演戲。”
“呃,那行,我們先試試。”
於是乎,她把權力下放給執行導演和攝影師,首次恢復到演員的完整狀態。
“燈光OK!”
“攝影OK!”
“ACTION!”
只見她低著頭,右手捏針,小拇指像花一樣翹著,纖細靈巧。繡了三四針後,她忽地轉頭,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映出一個白衣倜儻的身影。
那人似從雲端來,走到近處,走到眼中,又直接墜到了心裡。
“我找了些上好的絹子,讓小蘭她們做的。你不喜歡杜鵑凋謝,這花卻能長久。”
褚青這次的臺詞又不一樣,而於飛鴻也有了反應,先頓了頓,輕輕放下繃子,再起身提壺,倒了一碗清茶。
他的目光緊緊跟隨,心中一動,忽然握住了那隻小手。
“……”
她略微一怔,慢,且沉沉的抽出手。
不知是那溫熱的掌心在自己的手背上劃過,還是自己的手背在他的掌心中廝磨……就像翠柳綠樹的長葉,悠悠盪盪的飄落在一池春水。
而那漣起的褶皺,似嚇到了她的冷漠,急急的抹身回座,又一針一針的繡起花來。
褚青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小小的抿了口茶,卻也沒了言語。
他開始是正襟端坐,隨後身子前傾,再後胳膊搭在桌子上,最後右手託著腦袋,斜斜的,痴纏的,肆無忌憚的望著……
她就那樣繡著花,他就那樣著了魔,倆人隔著桌子,桌子靠窗,窗上有白簾,左右撩分,隨風飄漫。
窗外是輕碎的鳥鳴聲,和風吹過長草的沙沙響。那陽光細細的穿過格子,暖得亮得,讓人不忍打擾。
黎耀輝操控著攝影機,將鏡頭慢慢拉遠,定格在這幅美好的圖畫裡。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停了針,扭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身上被一股淡淡的,安寧的氣息包裹,恍若時光流淌,歲月靜好。
而這一刻,她願意追隨他的安寧,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茶涼了,我再去給你續上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