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起,眾人的視覺瞬間轉換,就像由暗到明,由想象化為了實質。而親自擔任攝影師的劉維強,也立即將鏡頭對準,給了個大大的特寫:涕淚橫流,五官皺的不成樣子,滿是淤青的臉緊貼著餘聞樂的後背。
這副模樣,十足的一個哀傷小丑。
隨後,鏡頭慢慢拉遠,放大,顯出那條幽暗的走廊和隔壁牢房。裡面三個犯人正扒著鐵欄,一聲不響的,聽這個可能明天就會橫死街頭的小混混痛哭。
“咔!過!”
麥兆輝拍了拍巴掌,笑道:“青仔,辛苦了!”
“青哥,辛苦!”
“青哥,剛才真棒!”
“青哥,給你毛巾……”
眨眼間,工作人員也紛紛圍過來溜鬚拍馬套近乎。
“謝謝!”
“謝謝,你們也辛苦!”
褚青可不敢託大,用毛巾擦了擦臉,就不停的鞠躬致意,笑道:“我先告辭了,大家繼續加油!”
他又跟兩位導演抱了抱,便自去卸妝換衣,沒什麼鮮花掌聲殺青飯,都這麼忙,誰顧得過來誰。
劉維強倒暗自鬆了口氣,因為這貨明顯比以前更難駕馭,凡事都跟你往死裡摳,你要拿不出點乾貨說服他,人家根本不拍。
比如傻強的髮型問題,倆人就掰扯了好久,劉維強覺著應該留個飛機頭,褚青卻說板寸更好些。
最後導演組沒轍,只得服軟,剃了個寸頭,外加一個土氣的金鍊子。
他這種態度雖然不討人喜歡,大家偏偏認為是理所當然,畢竟是柏林影*帝嘛,檔次上去了,脾氣大了點也情有可原。
其實褚青還真不是,他從沒想過往戲霸的路線發展,動不動就耍個大牌神馬的。
這完全是《盲井》的持續影響,他是檔次上去了,但隨之暴走的不是脾氣,而是判斷影片的眼光和意識。
簡單講,現在拍一部戲,你得各方面都滿足他,甚至壓制他,不然這貨不舒坦,看啥啥不順眼。
…………
六月中,兩地的疫情基本消滅,娛樂圈全面解凍,撒著歡的出來活動。
而對港島演藝同仁來講,此時有兩件大事最為重要:一件便是無間前傳的拍攝,一件則是香港財政司司長帶著CEPA提案北上,尋求大陸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