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比鞭炮還吵的電話蹦了起來。
“喂?”
“你幹嘛呢?”女朋友元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嘴裡似乎還在嚼著東西。
“看電視唄,還能幹啥。”
“喲!說的這麼可憐,要不我過去陪你呀?”
“得了,你陪陪你爸媽吧。”
“我媽給你包的餃子吃了沒?”
“剛吃完。”
“真乖,行了不跟你說啦,明天你得第一個給我拜年啊!親一個!”
掛了電話,褚青笑了笑,去年她可是連電話都不敢給自己打,現在卻能在老媽眼皮底下大方方的說親一個。
外面安靜了些,電視里正演著陳小二最後的一個春晚小品《王爺與郵差》。
“啟稟王爺,這是哪兒?”
“萬國運動場!”
“我問你,您幹什麼來了?”
“這不是跟洋人比賽跑腿兒嗎?”
“錯了!咱們奉太后老佛爺的旨意到這玩玩兒。”
“玩玩兒,咱是公費旅遊來了!”
“咱們是跟洋人玩玩兒。”
“跟洋人玩,誰玩誰啊,是洋人玩我還是我玩洋人啊?”
“這不廢話,你能玩過洋人嘛?”
“您的意思是要洋人玩我啊,姥姥!”
“什麼?”
“我的意思是好啊!”
……
褚青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心裡亂糟糟的。
他發現自己陷入一個很不妙的境地,那個陪他過第一個除夕夜的人,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更可怕的是,大概以後每年的這天也不會忘。
猶豫再三,還是拿起電話呼了下她。
“嘟嘟嘟嘟……”
聽著一連串的等待音,他心裡不禁後悔,想掛掉,手卻偏偏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