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種都特麼不一樣!
…………
話說拍攝結束之後,于飛鴻連晚飯都沒吃,回到賓館就鑽進了房間。
而此時,她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懊惱道:“我早該想到的,他怎麼可能老老實實拍我的戲!”
她眉頭微蹙,消瘦的臉上帶著些紅潤。白天那一遭,她已是勉力支撐,作為導演不能慌,不能亂,不能退後,所以直到現在,才有了點嬌柔的樣子。
不得不挺著,因為愛煞了這部戲。為了它,于飛鴻打破了各種原則,到處託人情,求關係,拉資金,都到了這份上,肯定不允許有人橫插一腳。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的哲學點,叫執念;說的通俗點,叫病人。
褚青也是病人,在電影上,只要他認為正確的東西,就必須要實現出來。只有兩種情況例外:你要麼說服我,要麼讓我沒法嗆嗆。
前者像《愛神》,後者像《殺手沒有假期》。麥克唐納直接搬出“咱倆誰是導演”的名義壓人,那就沒轍了。
“咚咚!”
八點鐘左右,褚青敲開了她的門。她自己在屋裡焦躁的樣子完全不見,又恢復了白天的狀態,笑道:“喝點什麼,我帶了些茶葉和咖啡。”
“茶,謝謝。”
他一屁股坐下,隨意瞧了兩眼,房間非常乾淨,衣物行李收拾的很整齊,只在桌上擺著個木製的小飛機,估計是心愛之物。
于飛鴻衝了一杯茶,一杯咖啡,倆人相對而坐,忽然都有些尷尬。
“……”
詭異的沉默半響,又覺得這種正兒八經的談判架勢很滑稽,同時笑出了聲。
褚青抿了口茶,先道:“其實我就想問問,你那麼拍的意義是什麼呢?”
“呃,也沒什麼意義,我就單純的覺得很美。”
“那是景色美,還是角色美?”
他又問,不等對方回答,直接道:“因為你沒有拍景,全是面部特寫,所以你要的是角色美。但我覺得,角色美應該是內在的,你的眼睛不美,笑容不美,語言不美,光鏡頭在哪兒轉來轉去的,那種美太膚淺了。”
“我倒不這麼看,美是外在和內在結合的,我相信你可以演出內在,我再給你新增外在,這樣不好麼?”她笑道。
人家口才一溜,褚青略微卡殼,便轉變思路,道:“OK,我們先不談這個。你拍這部電影,當然有自己的衝動和想法,但以現在的市場環境,你又必須重視觀眾的感受。這個你承認吧?”
“嗯!”她點點頭。
“那好,我可以肯定,觀眾不會喜歡你這種攝影手法,一次最多,兩次就煩,三次就開噴了。而且我更肯定,你腦子裡準備的不止三次。”
于飛鴻沒否認後面那句,問道:“可你不是觀眾,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喜歡?”
“我就是以一個觀眾心態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