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丫一副任性又不著調的德行,也虧得阿關善良,換個老闆妥妥玩蛋去吧,哪還好言好語勸著,愛演不演,不演餓死。
“你想什麼呢?”周公子見他心事鬱結的樣子,便問道。
“想工作的事兒呢。”
“怎麼,沒戲拍了?”
“差不多吧。”
褚青撓撓頭,愁道:“戲是不少,我都給推了,結果現在沒飯吃了。”
“你也別太挑了,我還拍過幾本破掛曆呢,你這好歹是電影。”她笑道。
“呵,行,如果再有來找的,只要不是太爛,我就接了。”
倆人聊著聊著,便上了天橋,又不約而同的放慢了步子。她住附近的酒店,下了天橋往左;他得坐公交車回大埔墟,往右。
這條路,他們已經走了六天。
倆人站在圓形的過道里,倚著欄杆,下面是閃爍不息的車流,以及各式的霓虹招牌。從他們平視的角度望去,整座城市都被擠擠挨挨的高樓佔據,只餘出些許縫隙,露著幾抹夜色。
“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七點,你就不用送我了。”
“我壓根也沒想送。”
周公子斜了斜他,道:“那我走了。”
“嗯。”褚青擰過身,正面對著她,擺手道:“拜拜。”
“你不回去麼?”
“你先走。”
“那,拜拜!”
她也擺擺手,隨即轉身,半長的頭髮隨著腳步,在背後微微顫動。
褚青看著她走過通道,又近了樓梯口。他等著她抬腳,踩到梯階,一級級的下去,然後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周公子亦抬了腳,卻縮了回來,慢慢回身,忽然對著他喊道:“我喜歡香港!”
“你說什麼?”
橋下的車輛轟鳴而過,震動得褚青有些刺耳,沒太聽清楚,跟著問了一遍。
她雙手呈喇叭狀,掩在嘴邊,再次大聲道:
“我說,我喜歡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