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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回憶章託付
賀岑下床，穿上拖鞋來到門邊，輕輕開啟一條縫，最先感受的便是冷風，一瞬間慣入睡衣，吹的賀岑打了幾個哆嗦，客廳刺眼的白光使他瞳孔縮了縮，待賀岑看清後才發現，窗戶被打碎了，露出一個圓圓的大窟窿直視黑夜。
白以清家居住高樓，這會窗戶碎掉，穿堂風呼呼的吹，兩人穿的都很單薄，白以清亦如往常，穿著樸素的白睡裙，她背對著賀岑，坐在地上低著頭，雙手抱著腦袋正使勁揪著頭發，看狀態已經非常不好。
岑與書站在她面前，插著腰粗喘好幾口氣，還沒等接著說下去，就聽白以清緩緩笑了起來，在午夜的寒風中顯得格外陰森。
“你終於說出來了，這話堵在嘴邊好幾年了吧……從當年你知道我榜上大款的時候，是不是就想說，我怎麼這麼賤？這麼不要臉？”
白以清面色慘白，紅著眼，咧嘴對她笑：“你裝什麼好人？不就是看不得我比你好嗎？”
岑與書蹙眉。
“你愛情事業雙豐收，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是不是深怕別人超過你？怕我奪走你的什麼啊？”她聲音陡然變的尖銳，“說！”
白以清站起身，揪著岑與書衣領，一聲比一聲高：“你裝什麼裝？！當什麼好人？！你要真為我好，會同意讓我生下謝澄？以你自己行事作風早讓我打掉了！你明知道生下謝澄我事業就毀了，還支援我生下去，還告訴我什麼，永遠在我身後幫我兜底，屁！騙子！”
“你巴不得我去死！聽說我要公佈孩子你就急了！你知道謝至海還在和我聯系你就急了！你見不得我好！”
喊完這些話，白以清重喘兩聲才重新呼吸空氣，岑與書衣領被揪的褶皺，她愣了愣，緩緩松開手。在岑與書開口前，嗤笑道：“還有你那個兒子……說什麼為了我你願意讓他留在這邊，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最討厭小孩了，當個甩手掌櫃多好啊，我替你白白養了幾年的孩子，到頭來還要說，是我兒子離不開他。”
白以清抬眼，盯著岑與書沉聲道：“我如果想，有很多辦法能把他們分開。用不著你的‘好心’。”
賀岑只看見母親紅著眼睛抬手，‘啪’的一聲，扇了白以清一記耳光，面無表情指著人。
“白以清，你知道我的，機會從不給第二次，我問你，剛剛那些話是真心的？”
良久後，白以清捂著半張臉，直起身，咬唇輕笑，低聲問：“你覺得呢？”
事已至此，她們已經無話可說。
岑與書深呼吸，餘光掃到賀岑身影，四目相對那一刻，賀岑心底一涼。
他下意識關上門，抬手剛想鎖門，還沒落鎖，就被一股快速沖來的勁兒撞倒在地，門瞬間大敞四開，床上的謝澄也顧不得約定不約定，直接跳下床，跑到賀岑身邊。
岑與書快速進屋，半強迫抓起賀岑手臂把人拉起，冷聲說：“走，回家。”
賀岑搖頭，想掙脫她的桎梏，“不行，你們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