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漾驚訝地側頭看向他,那一瞬間,心裡突然明瞭,確實不對勁,而最大的不對勁就在於,一切都太湊巧了。
李心恬剛好就選了這家店,吃到一半剛好媽媽就摔了,而畫漾走到半路剛好就被人堵住,對方還剛好是李心恬的哥哥。
這一連串湊巧事件堆疊起來一起發生的機率,堪比中頭彩。
再回想在她讓李明嚴別再欺負妹妹的時候,李明嚴那不服的神情,以及脫口而出的“明明是你”四個字,明明是你什麼?
明明是你在欺負她?
畫漾無語地笑了一聲,問沈冽:“你早看出來了?”
沈冽點頭不語。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昨天她幫別人給你送信的時候。”沈冽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知道人表達喜惡最真實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就是當對方注意力不在你身上時,你看對方的眼神。”
畫漾沉默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
她和李心恬坐在一起,不太會注意,李心恬看她的時候是什麼眼神,但沈冽坐在教室後方,卻可以看得分明。
“所以你讓我和周褚換位子,是因為這?”
“不然呢?”
沈冽回得理所當然,畫漾卻暗自無語,虧她還以為他有點什麼想法,緊張兮兮了許久。
“那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無憑無據,你會信我嗎?”
畫漾極為本能地反問:“為什麼不會?”
沈冽愣了愣,他倒是沒有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只覺得一個是她真心相待的同桌,一個是這兩天才好不容易和解的討厭鬼,任誰都會相信前者吧。
“如果昨天,我和你說你同桌心思不純,你會信我?”沈冽又問了一遍。
畫漾認真思考了幾秒,而後鄭重其事地點頭。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