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冽彼此說明白了之後,畫漾一下卸下了心裡的重擔,心頭淤積了三年的陰霾,終於徹底散開。
這一晚臨睡前,畫漾後知後覺地想,周思韻曾經說,穿越的契機是面臨生死劫難,那她這次沒有回去,是因為還不夠到生死劫難的標準?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思維被這個問題纏繞了許久,那天晚上,畫漾罕見地做了個奇怪的夢。
這幾年,她從來沒有夢見過在北融的時期。
可是這一晚,她卻夢到了將軍府。
夢裡,她拿著一個包裹,像是要出門。
念雲表情委屈地垂眸站在她面前,聲音比蚊子還小,看似貼心地勸道:“漾漾,將軍府剛逃過一劫,你就別惹你爹生氣了吧,他這些天身體也不好,看得我心疼壞了。”
這是念雲一貫的操作,畫漾早已習慣。
但夢裡,她卻被氣得不輕,把包裹往桌上一甩,走過去直接拽住了念雲的領口:“這麼會裝,你塑膠袋投胎的啊?”
念雲淚光閃閃,語氣輕顫,文不對題地回她:“你又想打我嗎?”
她從來沒打過念雲,哪裡來的“又”?
怒極反笑,她鬆開念雲的領口,一巴掌甩在唸雲臉上,極為猖狂地說:“本來沒想打你,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不打好像顯得不給面子。”
念雲的手無縛雞之力倒是真的,捂著臉,臉色蒼白、淚流滿面。
然而就在這瞬間,畫遠怒氣衝衝地從門外衝了進來,大吼道:“你給我道歉!”
夢裡的她盯著畫遠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原來早就在門口聽著呢。
她冷笑一聲,不僅沒有道歉,反而指著畫遠,跟連珠炮似的蹦出了一連串罵人話:
“你個沒智商的花心死渣男!長個那麼大的腦袋就為了顯高嗎?我看豬見到你都得笑醒,然後握著你的爪子痛哭流涕地感謝你讓它們不至於成為大家眼中智商最低的生物。這傻b女人哭一哭你就什麼都信,你怎麼不去娶個灑水機啊?!”
畫遠被罵得一愣一愣的,沒反應過來,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