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呱!”黃山站在船舷上抬起手中的火槍,瞄準著兩隻烏鴉。
“砰!”一聲槍響,一隻烏鴉應聲而落。
“真是把好槍。”黃山愛撫著手裡的夏普斯,這把是他借的郎昊俊的,上手要比原來的燧發槍快很多,可惜澳洲人不賣。
“黃提督,幹嘛浪費子彈呢。”張煌言站在一旁,從黃山手裡把槍接了過去,熟練地上火帽跟子彈。
塔吊上雜湊爾的屍體迎風飄擺,前來啄食他屍體的海鳥、烏鴉都被黃山跟張煌言一掃而盡。
“也是個英雄人物,雖然是個紅毛,不過是個講義氣的,這種人我敬佩他,不忍心看他被扁毛畜生啄眼珠子。”黃山玩味地看著巴達維亞,來的時候還是繁華堪比蘇杭,走的時候已經死氣沉沉,這天下,竟沒有一處太平的地方。
“啟航咯,啟航咯!”船上的導航員敲起了銅鐘,鐺鐺鐺的聲音一下子讓水兵們都活動起來,張帆的張帆,掛繩子的掛繩,起錨的起錨,一切都井然有序。
“下一站就到悉尼了嗎?”張煌言朝導航員喊道。
“差不多了!咱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接下去路上還有兩個補給點,咱們先到帝汶島,再到潘家角,過去後就是三廠然後悉尼。”
“嗨,白瞎我激動一番!”黃山轉過身去,他剛邁出一步,就聽到後邊“砰”的一聲槍響。
“老張,你幹嘛呢,嚇死人了!”黃山責備地看著張煌言。
“送壯士最後一程。”張煌言背起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塔吊上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剛剛被張煌言擊中了吊著的繩子,屍體已經落入水中。
“咱回艙吧,外邊風大。”
黃山點了點頭,轉瞬間又是笑嘻嘻的臉,“走,郎昊俊請咱們下去喝咖啡。”
張煌言一聽臉都綠了,“你自己喝,我喝不慣。”
“切,你這是不懂享受。”黃山喝咖啡的習慣還是跟張明啟、徐致遠幾人學來的,其實在這個時代,歐洲人並不喝咖啡,只有阿拉伯人會種植與製作這種飲料,但穿越眾這麼多人,其中咖啡粉不少,便在東南亞跟阿拉伯商人進口了大量的咖啡,還引進了不少咖啡師,如今風靡悉尼本土,隱約有倒流東南亞之勢。
張煌言覺得這玩意兒又苦又酸,簡直就是在喝中藥,哪裡好喝了,就是跟最差的茶葉沫子相比,恐怕也不如,但有時候體驗一下異域風情也未嘗不可。
兩人咚咚咚地下了船艙,裡邊有一名專門從奧斯曼商人那裡僱傭的衣索比亞咖啡師,這也是悉尼的潮流,不少賢達專門託常駐南洋的朋友跟奧斯曼人訂購,奧斯曼人把他們當成奴隸販賣過來,澳洲人一接收,便立馬撕掉賣身契約,轉而簽訂長期勞動合約,因此咖啡師們也非常感激澳洲人,服侍他們盡心盡力,悉尼的咖啡文化可以說比茶文化還要繁榮。
郎昊俊、張名振都已經等在下邊,“你們趕緊入座。這位是阿蘭,我們悉尼一位有名的糕點師僱傭過來的,路上咱們就先沾點他便宜。”
“糕點師?做大餅的嗎?”黃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