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能全話剛說完,完顏旻身後的勇士便拍拍胸脯自告奮勇了起來,完顏旻往後看著他,讓他莫要強出頭,皇上隨即揮手笑著說:“既然這位勇士要來,那便讓他先來好了!”
太監把兕觥用繩子捆了起來隨即又綁在了畫戟上,眾人見那兕觥也不小,至少目標不難瞄準,都躍躍欲試了起來,見那金人一臉自信的樣子,李能全笑了笑隨即吩咐小太監往後退,一丈、兩丈、三丈…太監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再看他越走越遠,拿著畫戟已經退到了席外,最後在狩獵場入口的柱子停了下來,將畫戟綁在了柱子上。
這距離不過也才三十丈,要是在白天,簡直是輕而易舉,可這正值黑夜不說,那入口處的燈光也是昏暗無比,勉強能見著個人和畫戟,那兕觥真真是看不清楚,要想射中更是難上加難。
那金人勇士眯著眼看了半天,太監則遠離柱子旁邊幾米,回稟皇上說可以了,皇上捋著鬍鬚笑著吩咐侍衛上弓,那金人搖頭對皇上說:“在下用慣了自己的弓。”
皇上揮手,讓他自便,完顏旻把弓丟到他的手中,金人接過之後,太監去將箭筒抬了上去,又連忙退下了。
眾人皆往場中看去,只見他緩緩從箭筒中取出一支箭來架上了弓,左手甚至右手彎曲瞄了瞄,瞄了好一會還沒出箭,眾人似乎有些等得急了,只見他額頭出汗,拉弓的手有些發抖,遠處的酒器在燈光下反著些光,可他還是沒有把握能射中,若是射不中,且不說獎賞了,那完顏皇子的顏面何在,他大金的顏面何在?怪只怪他幾杯酒誤了他自己,才敢自告奮勇上前,如今騎虎難下,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
席內的人已經有些嘈雜了,金人知道不得不出箭了,隨即右手往後去,將弓拉到了最大。
見他要射箭了,眾人立即坐直了身子去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柱子方向,唯恐錯過了好戲。
“嗖”,箭隨著聲音出了弦,眾人微微離坐想去看個清楚,完顏旻輕嘆了口氣,看他姿勢和角度就知道射不中,不必等待結果了。
果然,那邊太監來報:“沒有射中。”
那射箭的金人顯然洩氣得不行,帶著弓向皇上行禮說:“讓諸位見笑了。”
皇上揮揮手安慰到:“壯士不要沮喪,這天太黑了,消遣消遣罷了。”
勇士行了個禮,又退回席上了,眾人譁然皆議論了起來,此時李能全上前又問:“接下來還有哪位想要試試?”
大皇子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距離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可他這肩,太醫方才才囑咐過一月之間不得練武,這弓自然是拉不得了。
陳貴妃看了看座下的大皇子,見他一臉可惜地摸著他的傷口,知道他此時是最想上的,只能怪這刀劍無眼傷了他,怕是明天的比賽也是去不得了,白白便宜了那些個阿哥了。
過了一會兒也沒人上前,完顏旻笑著對皇上說:“莫不是諸位太照顧我們,不忍心讓我們出醜?”
此話卻是話裡有話,言外之意卻是在說他金人方才已經出手,大宋的人畏畏縮縮實在不解,而且若是射不中,又如他剛說的,視為出醜。
“我來吧!”
完顏旻身後又有一人站起身來,眾人聽了之後心裡著了急,想上吧,若是射不中,丟的是皇上的顏面,不上吧,丟的還是皇上的顏面,進退維谷,實在兩難全,這金人又上前自薦,將大宋置於何地?
皇上臉色笑著笑著亦是沉了下來,可嘴裡還是笑呵呵地問:“壯士可是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