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穿堂而過,情話廝磨在耳邊。
搖杏耳頰微紅,低著頭,任由謝銀瀾執著手往裡走。
庭院內,到處張燈結綵,家傭們忙得不可開交,做桂花糕的做桂花糕,印月餅的印月餅,釀杏子醬的釀杏子醬,幾乎無人閒暇時間顧及漫步在風雨連廊裡的一對璧人。
搖杏忽然挺喜歡這種節日氣氛的,對謝銀瀾說:“我也想去廚院那邊,學做一下月餅。”
謝銀瀾卻打消她念頭:“別去添亂了,今天個個都很忙。先去看看小叔。”
主要是她從小就沒做過飯,謝銀瀾怕她把月餅團搓成泥巴球。
“哦。”搖杏悻悻摸了一下鼻尖,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敢執意堅持:“那好吧。”
謝銀瀾的小叔,其實也一直住在謝家苑裡。
只是自從他去出行任務,腿受傷了之後,他就一直獨居在自己的庭院裡,不曾再踏出院門一步。
搖杏是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他的。那個時候的謝珞,氣宇軒昂,一身警服,總是被他穿得熠熠生輝,無比神聖。
後來,謝家長輩們說他死了。死得連屍骨都找不到。太奶奶親自遠赴他國,只捧來他的一枚警徽和他的一個警隊編號胸章。0已歿。
那年,太奶奶的頭髮一夜間花白,畢竟謝珞是所有內外孫輩裡,她最疼最疼的么孫。
太奶奶說,若能重來,她不敢盼他子嗣綿延,只願他尚活在人間。因為她不想再白髮人送黑髮人。
後來的後來,不知道是不是上蒼被太奶奶的話感動到了,謝珞真的回來了,剩著半條命回來……
於是到現在,謝珞縱使有四十八歲了,依然沒有結婚生子。
謝珞的庭院沒有鑿院名,如同他在異國他鄉臥底多年的身份,隱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