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好大的面子,要不是你傷重住院,我龔老四連這登門拜訪的機會都沒有啊,怎麼,我華夏武術會的名號請不動你唄?”
四哥一身的江湖氣,開口講話倒是豪爽,可那話裡話外擺明了對全峰上次爽約十分不滿,看他這狀態,這是堵到醫院親自興師問罪來了。
“你那小兄弟還挺仗義,死活不告訴我你在哪,好在我的弟兄們也不是吃乾飯的,這不還是讓我給你找著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四哥口中的小兄弟指的自然就是吳桐了,全峰沒想到他會替自己攔下四哥,畢竟,當時遞拜帖的事情還是由他先提出來的。
全峰原本沒將這個約定當回事,他也想不明白堂堂一個唐人街的地頭蛇究竟有什麼理由非得見他,在他故意拖了才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能讓有這樣地位的人物親自找上門來。
既然來了便是福不是禍,他自持並未真的虧欠對方什麼,心中自無懼怕,但也不希望讓這樣的傢伙作為自己的對手。
畢竟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哪怕四哥這樣的人物恐怕不會成為他的朋友。
他不卑不亢卻又讓了對方三分理,“四哥,我確實應了您的要求,只是那個時候我在準備比賽,實在走不開,本來打算出院之後再找機會見您,誰知道您先找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心急了?”四哥挺直了腰板透出一股慣於發號施令的傲氣,在病房裡環顧了一圈,見到恩貝理正用他那標誌性的兇狠眼神盯著自己,稍稍一愣,便混不在意地笑了起來,“你這是參加什麼比賽去了,不僅把自己弄散了架,還撿了一條狼狗回來?看這品種,黑背?”
全峰聞言暗道不妙,忙偷眼瞧了一眼恩貝理,果然見他那眼神已經從兇狠變成冷酷了,要不是他現在頸椎以下全身麻木,四肢不停使喚,說不定當場就要活剮了四哥。
這麼一想,全峰還覺得有點遺憾,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恩貝理就能替他試試對方是不是有排名的人物了。
話雖這樣說,可事卻不能真的這麼做,要是真的挑撥恩貝理和四哥動手,事後追究起來,他在這異國他鄉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死的,畢竟這兩撥人背後的勢力他誰也惹不起。
他不過就是一個打拳的孤家寡人而已。
全峰見四哥既然已經知道他住院的來龍去脈,從他的態度來看,似乎也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樣子,也就不多跟他繞彎子,打著圓場說道:“四哥,這是恩貝理,我們倆算不打不相識,現在也算是我的朋友了,請問您來找我到底有什麼急事,勞您還親自跑到醫院這樣的地方來?”
四哥大概是當年華工的後裔,不僅說著一口流利的粵語,就連英語當中都有些粵語的口音,反而普通話說不清楚,也聽不明白。
全峰完全聽不懂粵語,既然對方不懂普通話,就用他來到美國之後磨練的半吊子外語勉強與之交流。
恩貝理雖在日本長大,但是他來到美國時年紀也不算大,英語算是第二母語,所以這兩個來自不同地方的華夏後代的對話到叫他聽得明明白白。